萧遥顺着石壁滑下来,害怕道:“你们也快过来坐下,我怎么这么害怕呀!大家挨拢一点,也没那么害怕。”
燕容凌也走过去,随口道:“我们走了那么多地方,租的侍卫都表现得很厉害,怎么这次也遭了?”
顾世年好歹还保持住了世家风仪,缓缓走过去在他们对面坐下。
如此一来,透过油灯机关监视他们的人,能看见顾世年,却看不见视觉盲区的萧遥和燕容凌。
燕容凌和萧遥迅速交换了一下意见,然后决定先不声张,以不变应万变。
实在不行,可以暴露顾世年和萧遥的身份,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暴露燕容凌。燕容凌是皇子,万一怕胡骆狗急跳墙,杀人灭口。
顾世年看过萧遥在地上划出来的字迹,微一点头,扬声道:“容凌,路远,你们放心。不管是谁,除非他们想死了,否则绝不敢动我。”
萧遥的声音响起,疑惑道:“顾二哥,我们一路上又没有财物外露,只是游山玩水的学子,谁会对我们下手?”
“对啊!我们赶着去京城,就是为了秋闱,要是耽搁了又要三年,家里的长辈还不打死我?”
燕容凌也假意懊恼,顾世年叹口气:“两位贤弟别担心,等幕后之人来再说吧。实在不行,我也少不得以势压人了。”
地牢旁边的屋子里,有胡骆和两个儿子,还有谋士袁山。
听旁边地牢半晌都没有动静了,留下一人监视,其他人从梯子上到了地面房间。
胡骆和众人在椅子上坐定,这才道:“先生,依你看这冠文侯府二公子,是不是冲直道或者胡某而来?”
袁山手里的扇子,轻轻摇晃,须臾之后道:“老爷这次太急了,还没有查清楚缘由,顾二公子刚一露面就下手,如今倒不好办了。”
胡骆的大儿子胡布也担忧道:“父亲,顾世年性子高傲,不能考仕哪怕祖荫也不愿进朝为官。如果朝廷要派人来查直道,也不会是他。他身边的人有眉目吗?”
小儿子胡经马上回答道:“大舅兄已经确认过了,没有在京城见过另外两人。”
“那就好。”
胡布刚松口气,袁山捋着胡须道:“大少爷不要放心得太早,刚才老朽也见过其他二人,样貌都十分出众,不似普通学子。”
胡骆也回忆道:“不瞒先生,刚才我也觉得那个姓容的似曾相识。京城姓容的有哪些?”
袁山略一沉吟,回答道:“姓容的倒多,不过官职够大,关系能和顾世年交朋友的,只有可能是秦太傅的夫人,恽阳容家。”
“可那容家不是已经没落了,哪里来这样一个子弟?”
胡骆总觉得燕容凌眼熟,不过谁都没有想到皇子上去。胡经着急了:“父亲,万一我们抓错了,他们不是来查直道的呢?”
如今,胡骆也有点为难。刚听说顾世年微服私访到了通州,就以为他是得了朝廷密令,前来通州搜集证据。
自己才会仓促出手,将他扣押下来。可如果只是一个误会,人家只是解绑来游山玩水,那怎么办?
胡经埋怨道:“大哥,都是大嫂立功心切,其实直道年年维修,哪有那么危险。”
胡布这时心里也有点怪大舅兄乱传消息,不过脸上还是坚持道:“父亲,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可容不得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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