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叶说得模糊,秋氏听得迷糊。她还是记下了所有的话,要办成这件事给那个骄傲的屁股朝天的的男人看看。

在家门前徘徊很久,才拿定主意去请教娘家的兄长。自家兄弟虽不是东西,但总比不知根底的人来的亲近。

她进了城,直奔娘家而去。

恰逢休沐,她的兄长秋刺正好在家。听内人说小妹妹回来了,又惊又疑,“她不是被人买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原来秋氏丈夫去世,夫家无人,牙人只能找她娘家兄长来交易。钱到手嚯嚯几天,在赌场输了干净,听说妹妹来了,只当她是讨钱的,哪里肯见。

她娘家嫂子拦在门口道:“妹子,你哥今天有要案,说上面下来的通令,找一个失踪的人。”

秋氏听了,多了个心思,忙问道:“嫂子,要找什么人?”

她娘家嫂子说:“这我哪里清楚,只知道是薛王爷要找的人。”

秋氏道:“那小妹先走了,隔天再来见哥哥。”

她娘家嫂子还假模假样道:“我去隔壁老王家借点肉,小妹吃了中饭再走吧。”

秋氏已经走远了,听到嫂子的话心里难受。父母故去,夫君……不提也罢,兄长本该是她的倚仗,竟凉薄如此。

穷时登门户,是亲也非亲。

富贵烂盈门,非亲也是亲。

秋氏抹掉眼中泪水,心下责怪自己没志气。

她寻着街巷找到了城里最好的春潮湖药铺,药铺一共两间屋子,一间看诊,一间抓药。四月的天气多变,不管是大人孩子都容易感冒,药铺挤满了人。

秋氏寻思着我有方子,应该去抓药吧?这要是看病说三钱三两三的命,不得当疯子治。

她看着排起的长龙,瞅见一个缝子挤进药房。

“你这人不讲究,大家都在排队,你怎么乱挤啊?”

“这不是林柱子家的小寡妇吗?”

“她不是被人买走了吗?这是来给谁抓药?”

“不会是人家嫌弃你白虎克夫吧!”

……

秋氏气得涨青脸,垂着头掐着手指,莫不出声。

药铺掌柜不想店里闹下去,走到跟前问道:“你要抓什么药?”

秋氏嗡声说:“三钱三两三的命。”

药铺掌柜哈哈大笑,“林家娘子说笑了,我们不卖命。”

“买命,她疯了吧。”

“可怜啊!一看就是苦命人。”

“我三弟还光棍呢,只要不要聘金,我家愿意娶她。”

“得了吧,他哥是谁,别说她疯了,死了也得要钱。”

“哎,成个亲还要买车、买房,还得几十万聘礼。生活好难……”

秋氏不理睬他们,又道:“那我要‘续命帖’。”

药铺掌柜捻着胡子,神情严肃,“林家娘子,‘续命帖’可是很贵的,你出的起吗?”

秋氏从袖子里摸出玉佩,恋恋不舍交出温柔滑腻的白玉。药铺掌柜接了白玉,在指尖仔细把玩,眼睛一直注意着秋氏的表情。

药铺掌柜知道秋氏不可能拥有这块玉佩,她可能只是个不知情的报信人,想来是那位公子的求救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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