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北门,纵马而驰,渐渐路人稀少,数十里方见一二,却喜田野宽阔,嘉禾青青,溪流纵横,映着流云暖日。

三人马上一会你追我赶,一会并肩而行,不觉百十里地已过,胯下马渐渐疲乏,鼻息间喷出若有若无道道粗气。

却到一个三岔路口,天赐打马去看界碑,长空也跟了过去,灰白石上,朱漆描画,长空边看边比划:“往北是逐鹿,往西是玉津渡和定陶方向,往东北魏郡。”长空扭头:“师父,我们走那条道。”

“逐鹿,直上北去。”张替陵环顾四野,三岔路口,被浓密绿林覆盖,三条白花花官道,伸向丛林深处,看去十分幽静。

“好的师父,师兄,咱们走这条道。”说话以手指着正前方。

张替陵当先而行。

“师兄,五位师叔走了弯路,咱们不是赶在前面了么?”长空扭头问道。

“师弟,你好聪明。”天赐呵呵回道。

“俄。。。”长空一呆,眼珠儿微动。

“啊,师弟,你兜里银子有吧。”天赐目不斜视,看着前面师父背影,低声问道。

“有啊,师兄,你要作甚?”长空诧异,不是收了潭州府桂冠的孝敬么。。

“咱们可以走慢些,这样师父的段子就多一些,你懂啦。”

“奥,懂了。。。吧”长空略一犹豫,天赐在旁边一笑:“那讲段子师父不是得口渴么?”

“奥,奥,懂了,懂了,真有你的师兄。”长空显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张眉追道:“师兄,你方才说我脸上的疙瘩,啊,你是几个意思?”

“啊,师兄肚疼,找个地方。。。方便方便,驾。。。”天赐一夹马腿肚儿,一溜烟跑前面去了。

“啊,师兄,你别走,等我,说说清楚。”长空五指成拳,大呼小叫,纵马去追。

“你们别跑太快了,哎,为师也觉得。。。,徒儿,为师要当先。”张替陵也催马而进,三人三骑瞬间奔进遮没阳光的林间大道。

三人奔了一刻,出了绿树林,却见倚着林边宽约丈余的一条小河,清可见底,河床内具是枯叶烂枝,河岸边绿树绵延成墙,隔开一带绿油油庄稼地,绿林边缘隐约数十丈外有座茅棚露出一角,天赐勒转马头,“这倒是个五谷轮回的地方。”说着话向茅棚奔去,长空看一眼天赐背影,也低头停了马。

“师父,这里,这里有古怪。”片刻后天赐在绿树间大声呼道。

二人闻声纵马,片刻即到,却见天赐弃了马,正用枯枝翻那茅棚地上破席片,再一细看,其上烂枝枯叶成堆,痕迹尚新。

“有宝贝?”长空嘘一口气。

“有古怪,天赐你过来。”张替陵在马上凝目盯了席片说道。

“奥。。。”天赐丢了枯枝,站在长空马旁,那马伸头去蹭天赐衣襟,被天赐一掌推开。

张替陵大袖内二指微扬,席片无声而动,张替陵复弹指,大袖微动,那席片托着烂叶堆凭空上浮,露出下面东西。

“啊,是,是人。。。。”长空看到席下物体,微微一颤,喊出声来,语带惊恐。

“师弟莫怕。”天赐面不改色,拉了长空马缰,出声安抚。

却见那席下仰面躺着一人,着了农夫装束,手足枯萎,面目塌陷,气色灰败,原来是个死人。

张替陵翻身下马,袖内二指连动,那席片缓缓落在茅棚一边,地上农夫尸身,随着二指轻动,缓缓漂浮,足下脚上凌空站了起来,在三人面前浮空不动,越显面目狰狞可怖。

长空胆小,在马上捂了眼睛不敢看。

“师父,这人死的不寻常。”天赐探手扶了长空下马,攥了天赐衣襟方敢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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