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生隐居前曾拜访过悟真教,紫光殿前原应在东西两边各摆设着一个两人高的香鼎,其内香火终年不断,此时那两个香鼎不知被挪到了何处,殿前空出了一大片地方,一人姿容高贵端坐在北面一张黄金龙椅上,那龙椅纯金打造,表面环绕椅身雕着九条张牙舞爪的神龙,那些神龙就如众星拱月般烘托着坐在龙椅上那人。
殿前东面肃立着十几名北原人,那些北原人个个神完气足,目光捭阖间神光奕奕,西面则盘坐着数十名道士,俱是神情萎靡,闭目不是调息,听其呼吸竟然许多都在昏昏而睡。
王书生夫妇刚到时,殿前场地中间正有两人比武,其中一人身穿青色道袍,白发冉冉,身材瘦削,应是悟真教的道士,另一人面白无须,长发披肩,样貌比之勒木还要俊美,眼神却极为阴狠,一手爪功使的是招招毒辣。
端坐北面那人突然站了起来,哈哈笑了一声,拍手道:“兀秃克,你这招‘虎视鹰扬’已落了紫霞真人圈套,不出十招便要被他击败了,快下场吧,不要再出丑了!”那北原人兀秃克面色难看,手上化爪成掌卸了紫火真人劈来的一掌,借机往后一跃便退到了东面边缘,紫霞真人不知为何,神色愤恨,竟然还要追击,东面霍然走出另外两个北原人来,一人使拳一人使掌,两人合力一击便把紫霞真人轰回了场中。
兀秃克哼了一声,说道:“我并非怕了你,此乃主上命令,咱们下回再战!”他说完,转身对着北面那人单膝跪倒,弯腰一拜,沉声道:“臣有负陛下厚望,请陛下降罪!”
原来那人就是北原大帝库尔,库尔把手一挥,一股无形真气托着兀秃克令他站了起来,说道:“无妨,紫霞真人乃是悟真教三大真人之一,成名江湖五十余年,你习武不过二十余载,虽败犹荣!”
库尔仅露了这一手,王书生脸色便彻底凝重了,习武之人能把功夫练到真气在体内畅通自如便极为不易,真气若能透体而出便算高手,这种隔空托物的功夫,却不是简单地内力深厚就能做到的,还要极恐怖的控制力才行。内力好比刀剑,一个小孩拿着再绝世的刀剑,也成不了武学高手。
库尔说完这话,看向王书生夫妇二人,说道:“前边刚有汇报来了两位中土武林的高人,朕道是谁,原来是竹林双隐!很好啊,二位不妨也下场与朕这些不成器的手下切磋一番?”
刘玲传音道:“小心有诈。”王书生微微颔首,对库尔拱手道:“北原皇帝向来不来我中土,大帝此行到底是什么用意?”
那库尔气质儒雅,自有一股伟岸的气魄,他虽是皇帝之尊却穿着一件中土常见的白袍,浑身好似纤尘不染,皮肤如女子般白皙,长发披在两肩,目光如炬,气势庄严,他朗声道:“朕心向往中土武学久矣,悟真教乃中土五派之一,又离朕的北原很近,朕本意只是要领教悟真教绝学,这几日却得到消息,中土武林中有人污蔑朕想吞并了悟真教,何等可笑!”他手一摆,笑道:“朕岂会在乎区区一个悟真教。不过无妨!他们误会朕要对悟真教不利,定会前来援救,到时正好让朕一睹中土武学全貌,岂不快哉!”
库尔这般说辞,这样的语气,倒显得中土武林小气了,王书生心下迟疑,那边坐在场外的紫火真人却霍地睁开了双眼,大声道:“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北原既要切磋武功,何必还要一路打上山来,杀我教徒,封我山门,十余日来不间断的强迫我教弟子与尔等比武,令我教弟子日日不得安宁,你到底居心何在!”
库尔呵呵笑了笑,淡然道:“朕常有推己及人之心,朕想既然北原子弟可以十六日来不眠不休,那么中土人应该也没问题,交流武学又关乎北原中土双方日后的发展,既如此,自然要一刻不歇的进行下去,至于打上贵教山门,杀了些许弟子,那些蚍蜉蝼蚁,不识好歹,竟然妄想阻拦这利于千秋的大事,想来定是些贵教的败类,朕替你们杀了,岂不很好!”
紫火真人气的浑身颤抖,最终却跌坐在了地上,喟然叹道:“技不如人,受此奇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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