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公国军的营帐内到处都在狂欢,长途跋涉之后,指挥官允许他们纵酒作乐。

来自草原的枪骑兵们成为狂欢的主角,他们围着篝火跳起了游牧民的舞蹈。

伊万将军独自坐在角落里,体内的弹丸已被取出,身上到处都是绷带,疼痛使人毫无困意,他拿着一瓶蒸馏烈酒,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痛觉。

利奥波德·舒马赫元帅坐到他旁边,“多亏了你和你的人,我们才能享受这美好的夜晚。”

“是啊,总得有人做出牺牲,大人,碰一杯吗?”

利奥波德举起手中的朗姆酒瓶,“敬草原的勇士们!”

“也敬您,大人。若不是您的天才计划,恐怕又要打一场大会战,您挽救了上万名瓦尔斯塔人的生命,与这个比起来,我们的牺牲微不足道。”

“我下午还在担心,现在你看起来好多了。”

“伤痛终将成为过去,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今年的牧草格外丰美,我美丽的妻子瓦尔瓦拉还在帐篷里等我回来。”

说罢,伊万将军又仰起头猛灌一口,朝着地面用力一掷,打碎了酒瓶,随后他离开这阴暗的角落,加入了篝火舞蹈的队伍。

此时,格罗纳尔城的城墙上,贵族同盟国国王维克托里奥·埃马努埃尔满脸惊愕。

城墙外的不远处闪烁着点点火光,比夜空中的群星更加璀璨,火光映衬之下,敌方大军的营帐覆盖了大地,一眼竟看不到尽头。

“这才开战几天……公国军就已经兵临城下了!”国王愤怒地敲打着城垛的砖石,“我的军队呢?他们在哪里?”

贵族同盟国的菲斯元帅答道:“国王陛下,根据信鸽传来的消息,我们的主力还在后边追击敌军,预计要再等一天半才能赶来。”

“什么?一天半?”国王的嘴都被气歪了,“看看城下这支大军,他们明早就会发起进攻,踏平这座城市,我哪还有命等他们一天半?”

“没办法,我们的军队没有长途急行军的经验,士兵们的军靴不足,好多人烂了脚,大炮不断陷入到淤泥里,军马也不太够……敌军总司令利奥波德可真是个鬼才,他发明了一种战略,不靠枪炮,而是靠行军来赢得战斗。”

“一场会战都没打就让人家深入国境!真是可笑至极!”

“失败早已注定,陛下,克里斯元帅的计划真是太过愚蠢,我们的防线太过靠前,没有纵深,公国军从森林绕过了我们的要塞和工事,而我们唯一的希望——山脊关隘也于今天白天被攻破。”

“妈的!一群酒囊饭袋!”国王转过头指着对方,怒道:“哼,菲斯元帅!你也别光顾得推卸责任,我知道你们都在消极备战!你们都觉得肯定没有希望……你们一个个地都……背叛了我!我要撤掉你们的职位!你们还不如平民百姓值得信任!”

“理智些,陛下,我承认我们内部存在叛徒,但我不是,我将陪伴您到最后。有句话我必须得提醒您,您现在不能再相信民众了。

瓦尔斯塔的女公爵颇得民心,原本还有不少人骂她暴虐残酷,可这次公国军主动避开大型会战,让她的名声变得温和善良起来,况且她还手握重兵,国内诸多将领蠢蠢欲动,许多市长主动开城归降。”

“哼,我知道公国想要做什么。他们避开会战,想要兵不血刃地逼迫我退位,那该死的女人想要收买人心,她要当瓦尔斯塔人的英雄,她想当皇帝。”

这时,一名骠骑兵上尉来到他们身边,把手中的纸条塞到元帅手中,菲斯元帅低头看了看,“陛下,如今一切都已完了,我刚接到消息,格罗纳尔要塞的守军发起叛变,他们已经向瓦尔斯塔公国宣誓效忠,这下可好,半岛的咽喉要道落入敌手,封死了联军援救的道路,同时也堵住了我们的退路。”

“什么?”国王愤怒地抢过纸条,读完后只觉得浑身发冷。

“留给咱们的只剩下一条路了,咱们得赶快前往港口,从海路逃走,在其他国家成立流亡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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