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先生呆了一下,赶紧一躬到地说道:“老朽实在不明白,官差老爷所指何事。老朽一向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事,绝没有半点亏空良心的事情,请老爷明察。”
卓然说道:“点灯,让我们进去,我有话问你。”
老先生这才醒悟过来,赶紧连声答应,把他们往屋里让,然后慌慌张张的去点灯。
灯点燃了,屋里顿时昏暗的亮了起来,云燕瞧着急促不安的站在那儿的私塾先生说道:“三年前,你们村有个脸上都是污泥的疯女人,喜欢脱光了衣服在河里洗澡,那个女人死了。”
云燕每说一句话,都死死盯着对方的脸,看他的表情。她发现,当她说到那个疯女人时,这私塾先生表情明显的很是慌乱,眼神躲避着云燕,不敢跟她对视。但当云燕说她已经死了的时候,他反倒满脸惊愕的瞧着云燕,立刻用手胡乱摆了起来,说道:“她死了?谁杀的?这可怜的女人。”
“可怜?我觉得你才是可怜,你侮辱了这可怜的女人,然后把她杀了,埋在了村外,是也不是?”
“没有啊,我,我怎么会做那种猪狗不如的事?”
跟进来的,一直站在旁边的王瘸子立刻叫了起来:“你少装蒜,我都亲眼看见了,就从你窗户后面看到的。三年前我扛着锄头回来,就在她消失之前不久,那天傍晚,我就见到她在你屋里头,躺在床上,就这个位置。你用手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在摸她,我看的真切。你还准备解她的衣服,结果她就拔掉门栓跑出去了,你追到门口也没敢再追。我看的真真的,我可以赌咒发誓我没有撒谎。”
私塾先生顿时面如死灰,低头望着地面,一句话都没说。
云燕沉声道:“你是读过圣贤书的人,你该知道因果循环,你种的什么因,就会结什么样的果。你做了亏心的事,就要有报应,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想躲是躲不过去的。现在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将你五花大绑,押送怀州城的公堂之上,打你个皮开肉绽你才说呢?”
私塾先生长叹一声,摇头说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我就知道,总有一天是这样。好吧,我承认,我欺辱过她,借着给她吃的和穿的机会。”
“你仅仅是欺辱过她吗?难道她不是你杀的吗?”
私塾先生慢慢抬眼,望着云燕,又瞧了瞧卓然,眼神中满是痛苦和挣扎,终于他耷拉下来头说道:“是我杀的。”
云燕非常兴奋,这真有一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她兴奋的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复,接着问他:“我问你,你是怎么杀她的?”
私塾先生明显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看他们几个,又耷拉着脑袋说:“我用刀从后面捅了她一刀。”
云燕不由得一愣。
身后的捕快参与了挖掘尸首,听到了卓然所说的死因,于是厉声吼道:“你撒谎,明明是你用手掐她的脖子,连下颚骨都掐烂了,你还说用刀,你还想抵赖不成?”
卓然立刻扭头,狠狠的瞪了那捕快一眼。
那捕快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不知道他什么地方说错了,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而且这是他们审讯犯人经常使用的手段,为什么县尉老爷会如此不满。
云燕却知道,卓然是最反对采用诱供的,所以也不满的瞧了身后的捕快一眼,冷声说道:“县尉老爷在审案子,不要无故喧哗。”
两位捕快赶紧后退两步,再也不敢说了。
私塾先生耷拉着头说道:“是,是我掐死了她。”
“你在哪掐死她的?你想清楚再说。”
私塾先生坐了下去,显然他在思索这个问题,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最终说道:“好像是在村外头齐大郎家的牛棚,在那里掐死她的,我记不清楚了,年龄有些大了。”
他立刻看见云燕脸上的喜色,不由得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满是苦涩的笑,耷拉下来脑袋。
卓然则沉声问道:“你当真是在牛棚那儿掐她的,具体在什么位置?你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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