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的众人,无不惊慌失措,生怕跑慢一点就步了那死者的后尘。祭台上还捆着戴大红花十头猪、八只羊,这时也顾不上了,供桌底下居然里面还有一对童年童女。
那怪物双翅展开,足有十丈开外,往水中一拍,巨浪将岸上的猪、羊,连同那一对童男童女,全都给卷了下来。先是一口吞了整只羊,再一口咬死一头猪,那两个娃娃就只会惊恐撕心裂肺地一阵哀嚎。
陈瑕见那怪物伤人,顿时恼羞成怒,想起自己小时候,被鲜卑的监工羞辱,一团怒火直冲顶门。他手持弯刀,从水下窜出,对着那怪物的肚子便是一刀刺去。
鱼的腹部最为柔软,陈瑕因为气愤力气也比平时大了数倍,这一刀下去不要紧,不但将整把刀全都扎进鱼腹,陈瑕的小臂也插了一半进去。怪物好似鸟一样的啾啾怪叫,巨尾在水中一拍,双翅伸展飞上半空。
陈瑕也不管自己能抓到什么,伸进鱼肚里的手,死死掐住怪物的肠子,抡起拳头在那怪物的腹下,疯狂捶打,每一拳,都好像大铁锤落在巨石上,发出嘭嘭响声,那怪物毕竟是鱼,不是鸟,尽管跳得很高,终究还是要掉到水中,又是一片惊涛拍岸,好似海水泛滥,将岸边的几个帐篷悉数冲毁,怪物大口一张,又吸了满满一肚子水,跟着向空中喷去,它似乎是想借着这股水流把陈瑕冲下去,但是陈瑕在它下方,水流虽大,却冲不到他,可怜岸上还有几个老弱病残,被那股恶水卷入其中,等水褪去之时,人影已经不见。
陈瑕越发恼怒,只把单拳轮得好似风车相似,那鱼肚子由白变青,又由青变紫,直到一股污浊的血流出,夕阳之下,整个水面都染得红亮一片。陈瑕凭借单拳,竟把鱼肚子由砸出个洞来。这只手抓住鱼鳍,持刀的手又在里面一阵猛搅,就算那大鱼是东海的夜叉,此时也要肠穿肚烂。
一直打到夕阳落下,明月高悬,终于那条大鱼就此不动,陈瑕不住轮拳头,也有三四个时辰,再加上之前闭气游泳,花了两个多时辰,体力消耗十分巨大,到了这时就算是铁打的,也难免疲惫,见大鱼终于不再折腾,陈瑕又补上三拳,这才把弯刀从鱼肚子里抽了出来,鲜卑的弯刀,前面有倒勾,陈瑕用力一扯,居然从里面扯了一头戴着大红花的猪来,这个时候还未死,正在哼哼唧唧地叫唤。原来陈瑕把鱼肚打穿,新鲜空气进去,这头猪就侥幸存活,加上弯刀的倒勾,刚好就勾住了捆着它的大红花,陈瑕一直吊在鱼肚之下,这才未曾被大鱼甩脱。
它又受惊过度,此刻逃出生天,就顾不得身上的各处伤痕,嗷嗷叫着朝岸边游去,别看平时猪这东西懒懒散散,这时游起水来,竟一点不慢。陈瑕此时已经筋疲力尽,就被它直接拖上了岸,也不知道是陈瑕太幸运,还是那头猪太幸运,总之全都侥幸得活。那猪也是慌不择路,上岸之后就拖着陈瑕直奔猪圈而来,可猪圈又已经被大水冲毁,它就守在那里,依旧嚎叫。好半天才有人仗着胆子凑了过来,将那头猪放走。又见水中再无动静,这才回头喊道:“那怪物死了,都出来吧。”
不多时所有人都凑了过来,足足有三四百之多,围着陈瑕指指点点。这时一个穿着黑袍,留山羊胡的人说道:“就是他,他便是这河里的妖孽,是他激怒了河神,所以我们部落才降下灾祸。如今此人又杀死河神的坐骑,万万留他不得,猪狗牛羊,河神全都不要了,童男童女也没有用了,唯有把他浸入河里淹死,才能保我们部落平安,若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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