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陈瑕将刀剑全都收入鞘中,仰仗着他过人的敏捷,用手接箭,然后再反打回去。当年陈睦与班超箭术对决之时,陈瑕亲眼得见,想到当年父亲和班超都可以做到,自己也一定可以做到。

刚开始还有些生涩,几次都险些中招,可越到后来,就越发敏捷,他内功早有根基,天山七年磨练,更叫他的速度比常人更快,接箭发箭,也不需要多动什么脑筋,只要是这类不经过大脑的动作,陈瑕全都得心应手。

他挥手如电,渐渐地反而觉得对方的箭射得太慢,还不住催促:“你们能不能快点,我等得着急了!”一边说着,这边已经又数十支箭打了回来,陈瑕全都接了过来,非但自己没受伤,反手一打,把对方射倒了好几个。

也是追击过程中,敌人的马匹不能迅速停下,就有陈瑕被打中,从马上掉下来的人,后面乱马疾驰,那人竟被活活踩死。

于大成惊诧不已,高声喊道:“那个臭丫头有厉害的帮手,全都不要放箭啦!”

众人收起长弓,依旧催马急追。陈瑕又跑了一段路,忽然马队中传来阵阵哨声,天上的那些秃鹰听到,便俯冲下来对着白马去啄,墨喜儿惊呼道:“对方实在可恶,毒蛇弓箭都不成,又用秃鹰,不敢去啄你,却来啄马眼啦!”

陈瑕回头一看,马头前面有三只秃鹫,白龙马因此受阻,对方的追兵也已经到了,陈瑕把胜邪交给墨喜儿,“你对付秃鹰,我对付人!”

墨喜儿接过宝剑再也不能顾及陈瑕,她剑法不高,但对付三只秃鹰还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只是白龙马毕竟害怕,脚步缓了许多,墨喜儿只好把外衣脱下,蒙住马的双眼,一边驱赶秃鹫,一边继续前冲。

陈瑕这边也只好用弯刀对敌,马上的肉搏,陈瑕并没有这些追兵擅长,几次遇险。情急之下,脑中灵光一现,竟在不知不觉中使出了“碎影无极剑”的套路来,本来这套剑法,他一下天山就忘得一干二净,若是要他仔细去想,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但危机关头,就无法考虑太多,反而能把那些招数尽情施展。那把弯刀上下翻飞,将周身护得风雨不透,顷刻间便杀了两人,陈瑕喊道:“掌门可不叫我杀人,实在抱歉了!”

话音刚落,旁边一人,连人带马,被陈瑕一刀劈死。

于大成怒道:“道歉又个鸟用?嘴上说不杀人,却偏偏杀了人,今天不宰了你,老子就跟了你的姓!”

话虽如此,不过陈瑕的这套剑法乃是步游尘亲传,非同小可,岂是寻常武夫可以相比?于大成也不过是人多仗胆,他自己却又不敢上前,心中还想:“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想不到后辈之中居然有武功这么好的人。”

陈瑕越杀越是兴起,脑子里满满的全都是形态各异的舞剑的猴子,而步游尘所说的那些不得滥杀无辜的言语,也早就抛诸脑后,于大成等人再不敢再冒然上前,只在后面紧紧追赶,渐渐地又拉开了距离,他们只等着陈瑕和白马力竭之时,再一拥而上,将二人擒住。

前面的路越走越窄,越走越高,墨喜儿这才发现,那白龙马蒙着眼睛居然径自上了山,耳边除了马蹄声,追兵的呐喊声,还有滚滚的水声传来。墨喜儿暗叫糟糕,一定是有一条大河拦路,本来是沿着河边逃跑,没想到转过了山去,刚开始的涓涓细流,到了此地竟然波涛汹涌,横在了前面。前方就是一处万丈悬崖,对面也有一座高山,断崖和那山之间,便是一条大河流过。

两山相距数丈远,除非这匹马会飞,否则必然跌落悬崖,墨喜儿赶紧扯住缰绳,白马一声嘶鸣,前蹄掠起,陈瑕还在后面,猝不及防,被摔了下来。回头问道:“怎么了?”

墨喜儿望了一眼追兵,他们看到断崖、大河拦路这个时候也停了下来,墨喜儿叹道:“再也没路走了。”

于大成哈哈大笑,“这是你们自寻死路!丫头,别说我不给你机会,现在把机关图交出来,还来得及!”

陈瑕也知道事情不妙,那些人正在一点一点地包围过来,陈瑕自己纵然可以脱身,但墨喜儿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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