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萍吓了一跳,“休得胡言……”抬头看看仆人、丫鬟都出去了,周围没什么人在,低声问道:“你师父和你说了什么?”
陈瑕摇摇头,“没说什么啊。不过他每次来我们家,我觉得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那些做饭的、喂马的,背地里也总是议论纷纷,说什么主人不在,鸠占鹊巢,我偶尔听到,但是不太明白。”
银萍娇躯一颤,心中暗想:连瑕儿都看出来的事,那就更不要说其他人了。除了上次拉扯自己的衣袖之外,呼衍洁并没有什么越礼的举动,而且他除了找瑕儿之外,基本也不到后院来,也不知道那些流言蜚语是从何说起的。
“等你爹回来,我就叫他把那些嚼舌头的奴才全都赶出去!我和你师父清清白白,岂能叫他人说三道四?”转念又一想,“不妥,若是这么做,不是更叫人怀疑?真是岂有此理……明天起,直到你爹回来,你都不要和他去练功了,等会儿你就告诉他,家中只有母子二人,不便相留,请他去军营找个住处。免得睦哥哥回来误会。”
陈瑕点头答应,到了第二天,陈瑕去找呼衍洁,告知此事,没想到呼衍洁已经悄悄走了。只在榻上留了一封书简,陈瑕也不认字,就把它交给银萍,银萍把书简展开,却是呼衍洁写给自己的,信中写道:“夫人敬启:主公出征半载未归,心中实在惦念,某决意去古琴山助主公一臂之力。瑕儿武艺已经略有小成,只可惜未能完成我当日许诺,实乃憾事。
当日唐突,冒犯了夫人,是在下不敬,还望夫人海涵。夫人清白又岂容他人毁谤?更不能因我之故,连累了夫人遭此诋毁。那散播流言之人已关入柴房,再没人说夫人半个错字,主公回来也不会误会夫人。既然夫人容不得在下,那我也只能另投他处,请夫人不必介怀,此一别,更不知何年才能再见夫人之面,我心虽相属,奈何风月情薄,夫人珍重。”
这封信,情真意切,银萍看了只觉得脸红心跳,呼衍洁果然对她有意,在临走之前表明心意,叫银萍反而觉得过意不去。忙问道:“你师父他人呢?走了多久?”
陈瑕道:“没见有人啊。”
银萍妇道人家,不便出门,更不能只身去追呼衍洁,沉吟了一下,对陈瑕说道:“此信墨迹未干,料想还没走远,你快骑马去把他追回来,大漠五鬼虎视眈眈,他若是这么一走了之,我们母子谁人保护?你告诉他:那些流言蜚语,睦哥哥不会轻信的……”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只要我们彼此知道清清白白就不怕别人乱讲。”
陈瑕答应一声,飞奔而去,银萍又看了眼那封书信,只觉得心乱如麻,呼衍洁就算要走也不该在这个时候,银萍深知,大漠五鬼之所以没敢来找她和瑕儿的麻烦,就是因为呼衍洁在府中。他其实也没做过什么出阁的事,也许昨晚与瑕儿的对话,被他偷偷听到,这才一怒之下离开,转念一想:呼衍洁就算武功很高,他又怎么会听到我和瑕儿的话,难道他一直暗地里监视着我?他若是个无耻小人,早就有机会害死睦哥哥,可他若是君子,又何必写这样一封书信,把心事说破?银萍无论如何也琢磨不透呼衍洁心中所想。他对我有情,我对他却无意,这信无论如何不能叫睦哥哥看到。
银萍一把火把书简烧掉,又想起信中提到,散播流言之人关在柴房,便过去查看,见里面果然有一男一女,被人捆着扔在这里,那男的是喂马的小厮,那女的是烧火的丫头,满口是血,一见银萍呜呜啊啊地说不出话来,银萍将二人的嘴巴掰开,见牙全被敲掉,舌头割去,惨不忍睹,就算现在没死,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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