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些鬼神、四灵之说一直流传,却谁也没亲自见过,西域巫师、神婆到处都有,各种各样的教派也是林林总总数不胜数,从更西方的天主教、三圣教,圣火教、日月神教,到大月氏的佛教、通天教、本土的伊斯兰教、真主教、光明教,再到东土的正统道教、儒教、一贯道、五斗米教乃至南疆的拜月教等等等等,全都能在西域这个地方找到它的信徒。

仿佛在这数十年间,西域成了正教、邪教的必争之地,不管是正统教派,还是邪恶的教派都想控制这里的人心,可是西域毕竟是西域,不属于东方也不属于西方,有葱岭、昆仑山横亘于此,不管是哪里来的教派,到了此处便全都成了强弩之末,大家互相博弈,却谁都占不了上风。以至于一时间各种神奇的传言甚嚣尘上,大部分也都是有心人编造出来的谎言,愚弄大众而已。

所以西域百姓迷信鬼神的程度,比东土更甚。只是各大教派那么多,每一个似乎都有他存在的道理,老百姓又不知该相信哪一个,以至于一些富人的家里供奉的神仙、佛祖、先人等有十几个之多,只要能保佑全家平安,信了也无妨。可惜的是匈奴和大汉开战之时,那些邪教以及神仙可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谁也不曾保佑。

表面上看,大汉和匈奴固然战火不断,但暗地里各大门派也是明争暗斗,都想借此战乱的机遇分一杯羹,以在西域扎住根基。而阿修罗创立的通天教也是其中一个。

陈睦担心天下大乱,其实也有他的道理,东土虽然太平,但天下之大,又岂止单单一个大汉王朝?西域的战火其实早已经悄悄点燃。而他,就正处在这风口浪尖之上,即便想躲也不可能了。

他为了这件事,苦苦思索了一夜,第二天,便早早升帐,把驻扎伊吾卢的武官全都叫来,当着众人的面,把昨天遇袭之事讲了一遍,众将官一片哗然,王植上前问道:“鲜卑族人夜探伊吾卢,对此将军要作何打算呢?”

陈睦凛然说道:“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西域都护府虽然不在东土,但代表的就是我大汉。不管他有什么原因,拓跋部落的人未经我的允许,擅自闯入,还杀了我们那么多人,这等于是犯我疆土,我们又岂能忍气吞声?”

众将官均对陈睦表示支持,“对,简直欺人太甚!”

“那厮逃了,咱们也得把他抓回来!”

“陈大人,好样的!”

王植把手一挥,叫众人住口,对陈睦说道:“将军的意思是讨伐鲜卑?”

陈睦点了点头,王植皱了下眉头,“此事还是与窦大人知会一声的好。我们大汉虽然与鲜卑部落偶有冲突,但并非世仇,现在我们刚刚在伊吾卢站稳脚跟,不宜与鲜卑开战。更何况,如你所说:拓跋氏与慕容氏之战是他们鲜卑部落内部的纷争,我们外人又何必插手,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再收渔人之利岂不妙哉?更何况,慕容部落的阿杰是死于你手,你是他们的仇敌,慕容广战死了,对你其实更有好处啊。”

那些没主见又开始支持王植,“监军大人说的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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