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木制楼梯已经有了些年岁,轻轻踩上去就会发出清晰的声音,可是罔千年的步子却是格外的轻,就好像是冬日里轻轻落下的雪,那样温柔的亲吻了梅花花瓣。
他走的格外缓慢,就好像是闲暇十分的散步一般,他并不是完全没有在担心粟娅,只是除了对于她的担心,更多的是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想要逃离,就是这样直接的有了这样的想法,也就是那样自然的,她有了特殊的状况,而这些也刚好让他有了可以离开的机会。
真狼狈啊。
罔千年垂眸,思索良久,他还是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无论什么事情都要追溯到源头才可以解决,虽然他的心里已经隐隐的有了一些信息,可是这些都太过于遥远。
裤脚的地方有一种下坠的感觉,虽然并不是很用力但是这样一点的重量还是可以感觉到。
罔千年下意识的想要踢出一脚,然而在腾空之时一个突然而来的念头出现,让他又把停在空中的腿收了回来。
“丸子?”
罔千年低声闻到,顺势低头看向自己的裤脚。
果然在那里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团子,那团子好像有点受惊,颤颤巍巍的伸着小手紧紧抓着罔千年的裤脚,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帮自己稳定身形。
罔千年觉得有点好笑,大概是觉得这样的小小生物太过于可爱,顺手就把丸子捞了上来,让她可以安静的蜷缩在自己的手心。
这一次丸子穿的是粟娅丢弃的旗袍的一段齐肩,料子格外的好,绯红色打底,隐隐约约的还有一些暗红色的云纹,虽然有几分华丽,但是也不失精致。
丸子的头发似乎是又长长了几分,往常都是粟娅像打包布娃娃一般的给她打理几分,现在各种事情加持,粟娅更是忙碌了不少,丸子的头发已经很久没有修剪过了,现在已经可以遮住了眼睛。
罔千年随手把她的头发向两边撩拨,就连碎头发也把它们别在了丸子耳后。
这样的罔千年意外的有几分温柔,丸子腾的一下,感觉整个身体都热了几分,好像变得红彤彤的。
“怎么了?”
罔千年似乎并不知道丸子这样的反应相当于人类的“害羞”,意外的有了一些玩弄的意思,竟然伸出一只手指戳戳丸子的脸颊,丸子更是紧张的整个身子蜷缩在了一起,这样就更像是一个丸子了。
如此的反应倒是让罔千年乐了起来,一扫心中的阴翳。
他确实是很久没有见到丸子,从前她喜欢呆在他的藏书馆里安静的睡觉,偶尔的拖着长长的衣服帮他打扫卫生。
她很少会走出藏书馆,一来是因为害羞,她实在是太胆怯了,稍微的触碰就会让她蜷缩成一团,可也正是这个原因,他才会更想要恶趣味的逗弄她。
而她的腿也确实短,这个人也不过是巴掌大小,何忆还总是说她为拇指姑娘,其实这种称呼也并不为过。
只是不会有人给她一双翅膀,于是她就只能迈着两个小短腿,一点点的走动,所以她的活动范围小的可怜。
可是何忆和粟娅,甚至彼岸花都比较喜欢她。一个柔软的,乖巧的,可爱的小家伙蜷缩在手中往往会给人很多的安全感。
自从某一次粟娅撒泼般的跟在罔千年身后来到藏书馆后,不经意的便发现了依靠着罔千年茶杯休息的丸子。
那么小小的一团,让她的整颗心也都泛滥了起来。
尽管被粟娅讲成了什么金屋藏娇的奇奇怪怪的话,但是罔千年难得的没有生气,反而黑颇有些纵容。
在这之后丸子才有了第一次的离开藏书房,第一次出来欣赏一些外面的景色。
尽管这些对于她来说还是一望无际的地板,还是怎样都无法走完的路,但是她却是感受到了从未享受过的幸福。
偶尔的,何忆也会少女心泛滥,在出去赶尸的路途上带回来一些花花草草给她,会小心翼翼的用两根手指捏着丸子的头发给她扎两个小辫子,尽管因为丸子太小,再一次拆开头发要格外的麻烦,可他们还是乐此不疲,甚至有时候还会凑在一起研究发型。
彼岸花总是会吐槽她们三个女人一台戏,粟娅何忆丸子凑在一起,明明是三个完全不一样的类型,却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
虽然大多时间都是粟娅在絮絮叨叨,何忆在一边随声附和几句,小小的丸子坐在何忆的掌心,托着脸点头符合。
每每看到这些,彼岸花就少不了做出一些吐槽,可是总是会被粟娅无情的嘲讽过去。
其实只有彼岸花自己知道,他明明是很想加入于其中啊。
不知不觉的,丸子显然也成了重生殡仪馆必不可少的一员,虽然她的存在感确实很少,可是必要的时候总是会有她的位置。
忍不住的,罔千年又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揉揉丸子的头发,蜷缩在他手掌心里的小家伙似乎更加紧张了几分。
“唔”
丸子晃晃脑袋,她本来是有事情才出现的,她并不知道时间,对于她来说一天太过于漫长,她一直停留在藏书馆里,藏书馆里并没有记录时间的东西,她每天只有清醒与睡着,可是她的作息又格外的随意,并没有什么固定的时间,长久以来,她并不知道今夕是何年,只知道自己确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遇到他了。
好在这一次
丸子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自己奇奇怪怪的想法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可是对于她来说,罔千年在不在殡仪馆完全是两种状态。她觉得自己好像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
就像是花朵的生长必须需要光合作用,就像是向日葵一直在跟随着太阳的方向。而她就像是向日葵一样的也在追随着自己的轨迹,而她的太阳,当然是罔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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