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炽看着赵南枝脱口而出的指证,心下如被这寒冷冬日照耀一般,看着温热其实早已冰凉一片。

她跪在原地,知道无法挽回,可是心下还是有片奢望,转眼看去,凤尘却是直接走近赵南枝身旁,看完之后她还要嘴下惋惜一番,“哎,可惜了赵侍卫,来人将这刺客拿下!”

凤尘一开口事情已成定局,凤白炽无力间忽然心生狠意,如若真是不行,那便等下只有放手一搏好了,无论谁死都好,只有江日雪不行,她欠江庶一个清白,一个不复完整的裘火帮。

“且慢,我看事情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

这句话极为映衬凤白炽当下心情,她转过头去看,就见谢青雪从人群中走出来,红色衣袍随风而动,走到赵南枝那方,将手从狐裘披风里伸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按了按倒地的赵也身上的伤口。

之后他眉间一疏,转过头来对众人说道:“之前我就觉得以江公子的力道不能用一把钝剑就把人杀了,现在来看果然如此。”

凤尘也在一边观望问道:“谢公子看出什么了?”

谢青雪道:“这把赵侍卫配的剑本来不是很锋利,折断之后,上面豁口不齐更是难比普通刀剑。赵侍卫真是福大,这豁口剑虽然刺得深,可是内里肺腹都无碍。现下是失血过多昏迷了。”

凤尘道:“哦,看来她真的命大,没死人那倒是更好了。”

谢青雪听闻眉间一皱,但是倒是再不与凤尘对话,只是对着怔愣的赵家公子道:“我看你还是快快把你长姐扶回去治伤吧。”

凤尘对此不置一词,又转过头随意一瞄看见凤白炽还呆呆的跪在远处,嘴下又是一撇。

凤白炽看着凤尘道:“既然赵侍卫并无大碍,还请皇女开恩,饶了日雪吧。”

凤尘低头打量了一下这个凤白炽极力要保的公子,长的是美,可是用得着这样在乎一个美人吗?不过她这王妹也是不能同自己一比的,本来就痴痴傻傻,现在又加上一个情种只怕也成不了什么大气。

她猛地又将折扇打开,正准备再问问当事人可是那赵家公子连带着赵也,早就在刚才急急的走了,想是伤势不容耽搁。

凤尘还是将江日雪暂押牢中,日后再议。

凤白炽在顾安的带领下才在入夜时分入了牢中探望江日雪,顾安的母亲是兵部尚书,拿着令鉴朝中牢狱随处可去。

亏着顾安打点,江日雪平日里的刑罚也一并免了,凤尘当日便回宫,也没见再发下什么话倒像是不管了,这样也好方便凤白炽思索救人的方法。

在这阴暗牢狱中走了一遭,凤白炽在那甬道深处才看见被关押的江日雪,他此时正躺在窗下的一堆乱草堆中,眼睛闭合似是睡着了。

她忍不住隔着五指粗的木柱喊他,“日雪,日雪,你醒着吗?”

可是喊了许久却不见江日雪动,一旁人将手拍了拍的她的肩膀道:“不用着急,我可以开这牢门。”

说罢便见她拿出一串带着污渍的黄铜钥匙来,那钥匙在凤白炽眼前晃了晃,就被顾安伸到牢笼前的一把又沉又黑的铁锁上下一晃,只听咔嚓一声,那锁被打开了。

凤白炽迫不及待的进了牢门,靠近江日雪时,突然江日雪那方伸来一手就听他惊道:“谁!”

凤白炽被他用手扯着带到面前,一看是她便又往自己面前扯了扯,面前女子还穿着白日的衣衫,想是还没归府。

冷白的月光下,这人倒显得很是无辜,她被自己拽了也不慌张,只是看见自己睁眼很是欢喜。

她道:“日雪,你一直闭着眼我还以为”

江日雪唇间带讽道:“你以为?以为我死了?”

凤白炽道:“不不不,你平安就好,白日里你受了一掌,那掌力道不轻,快让我看看。”

她说着就这二人离近的姿势,用手将江日雪的衣边微微打开一些,就见白玉般的皮肤在月光下波光流转,惹得她一愣,然后才看到那脖颈往下一点有着明显的乌青,那乌青一直蔓延到左边的衣衫下,这必定是赵南枝打的那一掌了。

她忍不住叹口气,在怀中摸了摸只摸出一个黑色的锦囊来,她记起来好像里面放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药膏,闻起来很是清冽。

忙从那锦囊掏出来,用手指在里面挖出一些,向着江日雪的胸膛按去。

待触到凉凉的皮肤,江日雪却用另一只手也按在了凤白炽抹药的手上。

凤白炽不解的抬头望,江日雪眼眸深深,似是有口难开只将凤白炽牢牢望着,凤白炽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样莽莽撞撞用手在江日雪的身上抹,似乎有些不妥,可是看着他胸前转黑的掌印,她开口劝道:“日雪,你这伤应该早敷药才是,这伤口已经这么黑了,怕是里面的淤血太多,要早弄散才是。”

那江日雪才缓缓把手放下,任由凤白炽用手把那药膏揉开,牢房里也渐渐有了一股清淡的药草香。

正当凤白炽要从江日雪那边退开的时候,不想面前人突然发了狠用力咬上凤白炽的耳朵,凤白炽只觉一股钻心疼痛从右边传来,手下一用力就把江日雪重重的推了回去。

她看着江日雪被推的摔倒在地,心下一急,也顾不上耳痛,一边埋怨自己,又去扶江日雪,口中愧疚道:“日雪我不是故意的,你这伤赵公子也打的太重了!”

一阵忽高忽低的咳嗽声传来,顾安也来到凤白炽身旁,她突然出手在江日雪身上一点,江日雪便躺在地上不再动作了,只是眼睛睁得极大,盯着面前点了自己穴道的女子。

顾安俯身查看了下他的伤势,摇摇头对着凤白炽道:“哎,我知道凤你爱美人,可是你这个美人也太凶了吧!”

她皱着眉又去看了看凤白炽的只淌血的耳朵,“何苦,现下把他点住不就行了,你想怎么抹就这么抹。”

凤白炽见顾安出手谢道:“多谢顾,只是日雪并非是寻常美人,他是我好友的兄弟,我自是要多照顾他,”

凤白炽又转去看江日雪道:“我不怪你,日雪,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江日雪道:“你已经做的够多了,现在什么事情对我来说都没什么意义。你不需要多做什么,让我自生自灭也好。”

他被点住身形仰躺着,脸上被渡了一层浅淡月光,这样看去像是以往古代仙人欲离体的景象。

凤白炽突然就把一件件衣袍堆在江日雪身上,脱了外衣,又脱了中衣,还把来时穿的狐裘披风也盖在江日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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