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一条直线,没有起点,亦无终点。
回到朝云观的朝熙和南修在小莲花峰再没出过山,两人修道的修道,读书的读书,洗邪气的洗邪气,渐渐到了深秋。
期间南修练的清神心法已经练到了最难的一个,纵使如此,体内的邪气依然没有清理干净。
他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之所以没有清理干净不是时间太短,是没有办法再清理了。
那个地方给他带来的邪气似乎融入到了体内的最深层,不管南修怎么努力清理导出,在他内丹处仍然有一缕冥顽不化的邪气不可撼动。
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人,真的就没有救了吗?可为什么自己却一直能保持清明?
南修想了许久也想不透,哪怕藏书丰富的小莲花塔也没有办法给他答案。
好在南修的情绪一直非常稳定,除了内丹藏着的那抹邪气,其余的都清理的差不多。
一般人检查他,都会觉得他已经好了,包括朝熙。
原本朝熙以为南修清理邪气怎么都要费上一两年的功夫,没想到目前一年不到就做的差不多了。
细细想来,南修几乎是废寝忘食的修炼心法,有这样的结果也在情理之中。
对于自己深处不能根除的那部分邪气,南修没有选择和朝熙说,他清楚一旦说出口,朝熙势必会有所怀疑,进而刨根问底,届时南修就不得不牵扯出他最不想别人知道的秘密。
这个秘密太过不让人所容,南修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朝熙,他相信朝熙要是知道,就算再喜欢“那个人”,也不会护着他了,他们的师徒的情分恐怕就到此为止了。
想到到此为止这四个字,南修苦涩的笑了一下,不管如何,不能让师父知道!他绝不会放弃现在的生活。
所幸如今一切安好,他完全能自控,体内残留的那点邪气就像不存在一样,这么想来也没有什么关系,他甚至想只要那个仇人不出现,就这么过下去也不错。
当朝云观落下第一场初雪时,朝熙才意识到冬天来临。
她速来对时间流逝过于淡薄,每年这个时候要做的事情,都是靠着第一场初雪记起。
一日南修正想去询问朝熙自己应继续读什么书时,就看见坐在房间里的朝熙一身素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一缕青丝垂在胸前,秀雅宁静。
朝熙端坐在窗边,静看外面小雪纷飞,神思外放,气质如窗外落雪一样凉冷。
师父为什么好像很难过?南修在心中疑问,还不等他出口,朝熙回头道:“后日我出去一趟,你就留在小莲花峰看家吧。”
出去?南修更加不解。数月以来他就没见过师父再离开过小莲花峰。
“师父可是有事要出去办?”南修说着,走到朝熙身后,轻柔的捞起朝熙的三千发丝。
朝熙平日对梳发十分惫懒,发倦时就会随意将头发散落,反正小莲花除了他们师徒二人也无其他人看见。
南修住久了发现朝熙有这个习惯,就自动揽了这个活,每当见到朝熙散发,总会帮忙绾起。
一开始朝熙还有些不自在,次数多了,就随南修去了。不得不说这徒弟最近馆头发的技术愈来愈精进,以前还会扯的她头发掉落,现在从拿起到扎好,动作顺心的让人头皮忍不住放松。
但将后背露给南修的朝熙绝对看不见,每次南修为她梳发时眸中日渐加深的深沉含义。
“是有事要去做。”朝熙回道。
“什么事?”南修将朝熙的头发固定好,从袖口中取出常备的发簪,恰到好处的别好。
小簪如箭,飞入青丝。
“无甚大事,你不必多问,自留在小莲花峰就是。”朝熙不咸不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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