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易吐了吐舌头,再拿扇子挡住了自己,只露出弯弯的眼睛含着笑意:“好的,小穆桃,在下不敢了,小穆桃”

穆桃气不过,便哼唧一声坐下来,吹着刘海,嘟着小嘴:“你哪有一点书生文质彬彬的样子,我还从未见过你这样不讲理的公子!”

任易笑了笑:“谁说一身书生打扮便是书生了?世人多只看表面,可表面也多是虚幻,不过是蒙骗人心的玩意罢了,小穆桃又何须紧抓不放呢?”

穆桃的脸颊稍微有些发烫:“是穆桃失礼了,只凭了你的外貌说话。”

任易望着穆桃清丽脱俗的模样,和脸颊上可爱的绯红,以茶当酒,狠狠灌了自己一口。

穆桃赶忙制止:“哎,品茶哪有你这样的,也不怕呛着?”

任易咂咂嘴:“谁说茶就不能豪饮了?我任易偏要做这样的事!”

穆桃忽然察觉气氛有些尴尬,干脆直接将话题转回正事上:“之前你已经禀太子告退了,为何又忽然折返,是太子让你来的吗?”

任易轻笑一声:“我是已告退并回到了丞相府,但回去的是我的分身,再过几个时辰便是太子殿下新婚典礼的第一夜,我得留在太子身边,助太子打理上下的。”

穆桃好奇的问:“分身?”

任易从手心里拿出毛笔,又从衣袖中滑出一张纸片,他让穆桃看仔细了,然后大笔一挥,一个人形就跃然纸上,接着他松开手,纸片飘到地上,袅袅烟雾环绕着它,不一会儿另一个任易就出现在原地。

穆桃惊讶的捂住嘴巴:“这是傀儡术吗?”

拿着毛笔的任易对穆桃摇摇头:“你可以理解为这是分身术,但其实我们都是一个人。”

说罢他将毛笔递给刚刚出现的任易,任易接过毛笔,对着穆桃晃了晃:“所有纸片人都共享着同一个思维,再由本体控制着生死大权。”

说罢,任易将纸片撕毁,刚刚被画出来的任易顷刻变成了一堆碎片,掉落到地上。

穆桃彷佛自梦境中走了一圈,神情中多了几分赞叹:“大皇国臣子中竟还有你这样的奇人,我以为这等法术只是毒刹国抑或是凤凰国的专属呢。”

任易笑着摇摇头:“凤凰国只不过有些小伎俩,不值一提,而至于毒刹国么”

他突然闭紧了嘴巴,有些事目前还不能够让穆桃知道,毕竟是敌是友,还未确定。所以他将话题转移了:“你不是想知道太子让我来所为何事吗?可惜了,此事和殿下无关,我只是因为好奇你究竟是怎样一名女子才悄悄来的哦。”

只为这事特意跑来看自己?穆桃气的撇了撇嘴:“好嘛,那你见识也见识过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任易笑了笑,将空茶杯重新放回茶盘,起身告退:“小穆桃,你多保重,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相处。”

穆桃捂住耳朵,懒得再理睬他,嚷嚷道:“你快走啦!”

任易又凑近穆桃一步,小声的说:“待会儿你将窗户半掩着,太子和太子妃巡府的时候,你可以看见殿下从这里走过。”

“才不要,我看他做什么!”穆桃背过身去,直到发觉身后半晌无动静,这才睁眼转身,发现房间里早已只剩自己一人,原是任易说完那些话后便悄然离开了。

刚才的任易是真是假,穆桃也有些分不清了,唯有地上的纸碎片静静的散落在原地,穆桃走到窗前,将窗户半掩,带动的风儿又将纸碎片彻底吹散。

“我若知道,定不会如此伤你。”她忽然回忆起几个时辰前麟湛对她讲的这句话。

麟湛俊美无暇的脸从来都是带着一层寒霜的,无论是怒威也好,耍赖也罢,可唯独面对自己,只有满脸柔情和时而流露的担忧,穆桃当然看得出麟湛对她的心思,只是不解,自己何德何能让一国太子只见一面,便如此倾心。

莫非,也是因为那句谎言?得圣女者得天下,那名圣女亦是被世道不认可的那句谎言?

想到这里,穆桃轻轻叹了口气,倚在半掩的窗户里面,出神地望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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