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先生板着脸,严肃至极,拿着笤帚,弯腰扫除灰尘。
银乔惦念着他胳膊有伤,伸手把破笤帚轻轻的拿了过去:“你去坐着吧,别扯到伤口了。”
刚才那番泼蛮的形象在她脸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温婉柔情的模样霎时令他那颗冰冷的心荡漾了一下。
“你不是嫌弃我穷么?”他眼巴巴的看着她,话中透着一丝委屈。
银乔一听,抿嘴一笑,挽住他的胳膊,秀脸贴在他的胳膊肘上:“相公,我那是在演戏呢,不给她们点颜色,她们还真把我们当做软柿子捏,而况,为妻说的本来就有道理嘛,哪有教书不领月钱的?现在我们组成了一个家庭,就应该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总不能无私博爱的连自己都不管不顾了吧,相公,为妻知道你胸怀博爱,心地善良,可是,我们施舍别人的同时,应该想想自己是什么境况啊。不过现在送束脩也不错,总比一毛不拔强。”
银乔说时,把玩着武先生的那只手。
他的手背很修长,根根骨节分明,像是优雅的竹子,可是翻过手背,手心上面全是厚茧,粗粝而苍劲,上面还有几道划伤的口子。
手心手背的反差也太大,难道他除了教书还做苦力吗?
武先生并不知道银乔在想什么,只听了银乔的话,唇角勾起一抹绚烂的弧度,反手握住她的手:“阿乔,你说的有道理,只是,这里的村民对我有恩,我不能收他们的钱。”
银乔一听,仰头看着武先生那张胡须掩盖下的俊颜,露着一抹娇羞和忏愧:“对不起,相公,是我鲁莽了。”
“你并没有做错,等我伤势好些,我会挣钱的。”武先生勾着如竹的手指,在她脸颊上刮了一下。
“嗯,我们一起挣钱,一起发财。”
想到满盆的金银进入她的储蓄中,银乔那双乌眸闪烁着愉悦的光芒,那抹愉悦感染着武先生。
似乎,他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想到自己,又看着一边欢快忙碌的银乔,他叹了一口气。
家里没有太多的桌椅板凳,银乔在门外走了一圈,想了一个办法。
她带着村里的孩子去了院落下的大树下面,大树下面正好有好些石头,她用石头垒砌了几张小案子,和小凳子,让孩子们坐在那里听武先生教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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