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滞了一秒。

噗。

惟肖趴在桌子上,眼睛还闭着,肩膀一抽一抽的,噗嗤笑起来。

他早就醒了,但听他们两个人小声腻歪也不好意思打扰,只能继续装睡,谁知道唐逆一句磕磕巴巴的内急,还是把他憋了半天的笑意给逼了出来。

唐逆扯扯嘴角,立马翻身从桌子上跳下来,一脚蹬在惟肖桌子腿上,然后朝茶肆后面走去。

结果路过惟妙身边的时候,看到她正用一个极不自然的姿势趴着,两只手捂着脸,指缝里露出两只黑溜溜的眼睛。两人视线一对,惟妙赶紧低头,把脸埋得更低了。

唐逆,“……”

有本事你们早上起来都不上厕所啊!

靳洛炎斜惟肖一眼,淡定起身,低头整理衣袍。

唐逆一脸郁闷地走出茶肆,看向远处连绵的山脉。褪去浓重的黑色,整条山脉青翠悠绿,在晨雾的包裹下,如一条冒着腾腾水汽,撒着葱花的清蒸鱼。

唐逆摸摸肚子。看来是饿了。

等会儿先得找点吃的去。

打定主意,她四下左右看看,昨夜经过那些恶灵的洗礼,这地现在一片狼藉,到处是散乱的作物和农具。

美好的田园风光一夜之间变成废弃的荒村。

看了眼茅房,想起里面还飘着追暮和飒风的尸体,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

“这么快就回来了?”惟肖抬起头,看向走进来的人,声音有些诧异。

“嗯,”唐逆一脸郁闷,“我出去了才想起来,那茅房里面还飘着飒风和追暮的尸体。”

“对哦,怎么办?我也想去呢。”惟妙一拍脑门。

唐逆耸耸肩,拉了把椅子坐到惟肖的对面,一边和他打趣说话,一边时不时看看窗外。

惟妙坐在一边看着,时不时插两句。

靳洛炎靠坐在椅子上,手肘撑在扶手上,双手十指交叉立在胸前,神色淡淡,看着对面人的背影。

“我有点饿了。”唐逆摸了摸肚子。

被她一提醒,兄妹俩顿时也觉得饥肠辘辘,“我也是,不知道厨房里有没有吃的?”

惟肖站起来,绕开那小二的尸体,朝柜台后面的厨房走去。

唐逆懒洋洋的,单手撑着下巴,忽然眉头一皱,眸光犀利地看向窗外,喝道,“什么人?!”

紧接着,两道光影几乎擦着窗檐,旋转着射入屋内!靳洛炎反应极快,一抬眸,姿势不变,开启保护罩将其挡了下来。

惟肖听到动静,立马从厨房冲了出来,手里还抓着把大葱。

四人同时朝外看去。

然后齐齐一震!

只见又一个唐逆正举着一把巨弩,一脸紧迫地看着屋内的人!

准确地说,应该是屋内的那个自己。

忽然,她将视线飞快下移,将弩对准窗檐下方。

几分钟前,她上完厕所,在屋外听见了自己的说话声,震惊之余,悄悄躲在田地下面偷看。

谁想居然看到又一个自己猫着腰,鬼鬼祟祟地挪到窗户下,趴着窗檐往里偷看,于是果断出手。本打算一箭双雕,结果失手,现在反而打草惊蛇。

……

唐逆遭到突袭,有些狼狈地吃了一嘴的灰,骂了一句“靠!”,两手一撑从地上跃起,同时掌心白光一闪,变出一把巨弩对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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