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从洗手间出来,站在廊道口朝大堂扫了几眼,大堂的卡位太多,人也多,身影混乱没有瞧见陈默的身影。

他没有再细找下去,而是回到自己原来坐着的卡位沙发。坐下去之后,从裤袋里拿出陈默意外掉落的耳环,凝视着上面的亮光。

陈默还会去自己的心理诊室,到时候再还给她也行。

他忽然有种荒唐的想法,耳坠兴许是陈默故意掉落的。司命想起她的眼睛,觉得有可能,因为她很会骗人。

坐了三分钟不到,卡座前面走来一个穿着红裙的女人,年纪有三十多岁,面霜遮不住眼角的细纹,不过袅娜的身姿颇有风韵。

司命看了一眼,收起耳坠。

她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两杯烈酒。

径直走到司命面前,呵呵的笑道,“司命大人,你来也不跟奴家说一声?真要是让店里的人怠慢了,我可得愧死。”她娇嗔的看着司命,却没有真的埋怨,反而是异常恭敬。

她唤他司命大人,因为她也是云崖人,还是个老人,一直执拗于以前的说话方式。

“我就是过来看看。”

“那您可得多坐会。”她俯身将托盘里的酒杯送到司命面前,一杯放到自己身前。示意一边的服务生拿着托盘离开,自己则是坐到司命斜侧。

她是夜店的老板娘,人称狐娘。虽然这里是她的地盘,可按照云崖的辈分,她只能坐在司命大人左斜侧,不能是正对面。

那不敬。

“不用这么拘谨。”司命提醒道,他不是刻板的人。

“那哪能啊!”狐娘微微摇头,“云崖里那些新出的男子丫头,大都失了规矩。这规矩一失,敬畏心便是会淡下来。奴家算是老人,需得在那些人面前做出点样子来。让他们知晓敬畏,尤其是姬女那丫头!”

她不喜姬女,谈到姬女的时候面色都是寒霜气笼罩。

“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狐娘只要谈到规矩,就会有说不完的话,司命每次都要头疼不已,所以中断了这个话题,说明来意。

“司命大人,什么事?”

司命眉眼凛了一下,知道拗不过狐娘,“这家店,最近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吗?”

“近来都很安生,蹄子们也自在多亏了大人的药剂。”狐娘回道,“大人,您说的特殊情况是指什么?”

“小米和小孙被抓了,小米逃了出来。目前能确定是白蛇那帮人干的,我制作的药剂可能被白蛇破解,所以我担心白蛇的人会来这里。”

“那帮人,心还真是不死!”狐娘咬着银压低骂,“现如今,过的都是太平日子,他们为何要死咬住我们不放?”

“白蛇身体的缺陷比我们严重,他们想彻底解决缺陷,一直希望能从我们这找到突破口。”司命沉吟,同时眼里厉色深重,拿云崖人做实验品,他绝不容许。

“思甜她父亲呢?”

“还在白蛇手里,没有逃出来。这是我来找你的另外一件事情,按照小米的说法,白蛇在新城的基地是施耐德生物制药新城研究所。人被关押在研究所实验大楼地下二层。”

“老白调查过,实验大楼的掌控者叫徐杨,是施耐德生物制药新城分区总经理。这个人狐娘应该不陌生吧?”

“有过几回照面。面相是个颇为严肃的人,来的次数不多,但回回请的都是不一样的女人陪酒。大多数花客都有钟情的人,他这里却没个定数。”因为回回找的女人不同,也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司命一说她立刻能在脑海里回想起来。

“喝酒大吗?”司命问。

“大!每每都是喝的大嘴,踉踉跄跄的走出去,有几回还是店里的人扶将到车上。”

司命很久没有听过这样的说话方式,格外变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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