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探身看了一眼慢条斯理地吃夜宵的人,快速整理好桌面后,大致翻看了一遍上面的东西。

书籍上记载了多次黄河、长江洪水决堤后的事例,并就如何处理提出了宝贵的决策建议。

白碧水隔着书本都能闻到写这些书的作者身上散发出的酸腐气息,这些人可能连洪水都没有怎么见过,净举些人尽皆知的事例,随便总结一下陈词滥调就算完。

难怪赵长洲会看的心烦,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她摇头叹息。

在她看书看的入迷的时候赵长洲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进来。

“你看我的书做什么?”

白碧水把东西放下,手腕微动唰唰在草纸上飞快的写下了你的问题,我能帮你。

“你能帮我?”赵长洲感觉自己疲惫不堪的精神因为小丫鬟的大言不惭突然振奋了一下。

白碧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淡定的点了点头。

赵长洲还是笑,不过不是和善的笑,而是几声嘲笑。

他用了一点力气就把白碧水从书房里推了出去,边推边道:“你去把外面收拾好就行了,这些东西不是你可以操心的。”

赵长洲连他究竟在操心什么国家大事都不告诉她,就简单粗暴地将人推了出去。

白碧水收拾好东西之后,赵长洲早已回到卧房,他筋疲力尽地靠在床上,等着白碧水打水进来帮他沐浴。

在反应过来王府的烧水房早就熄火了的时候,她颇有自知之明地和赵长洲商量公子,今天晚上已经帮您擦过身了,能不能将就一晚,明早再沐浴?

赵长洲看了眼她流畅的现代字后,毫不犹豫的吐出了两个字:“不能。”这世间哪有奴才为了图自己方便委屈主子的道理?

“对了,你的字是谁教的?”

白碧水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心情在着火的边缘,听见他的问题后就知道后面不会有什么好话要说,索性装作间歇性耳聋,三步并作两步离开了房间。

赵长洲这一等便是许久。

离他卧房很近的一个独间就是沐浴间,水在外面的隔间烧好了就能直接送进来。但烧水容易,打水难。她一双小胳膊小腿能够拎起一桶水就谢天谢地了。

赵长洲忙碌到深夜,如果不是一顿夜宵的打扰,工作到白天也不是不可能。他怜悯其他的小厮和丫环,早早就放了人回去休息,只把她一个人留到了最后。

白碧水从水井往浴室折返五次才刚刚把浴桶的水加到一小半。

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一腔愤懑无处发泄,一脚踹在了石井上。由于力度过大,偷鸡不成倒蚀把米,还把自己的脚踹疼了。

夜色如水,凉风侵人,她在寒风里站久了渐渐的咳嗽起来。

就在这时被她踢倒在一边的水桶突然立了起来,她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个人把它扶了起来。

那人一言不发,把水桶放进了井里,一双没有比她粗多少的小胳膊小腿儿用力地把沉下去装满了井水的桶拎了上来。

白碧水吃惊的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男孩先开口了:“姐姐,你要去哪儿,我帮你拎。”

白碧水受宠若惊地点了点头,自己也打了一桶水出来,带着他一块儿来到了浴房烧水。

有了小男孩的帮助,她一边烧水一边倒水,很快就将一桶水填满了。

两人忙的热火朝天的连门被人推开都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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