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王大夫以私交之名去,不要透露关于我的一个字。”他从不主动示好,加之昨日白碧水恶劣的态度,让赵长洲冥冥之中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防备之意。
赵长洲猜想,很有可能是因为白碧水已经知道了白其威的事情,所以才会对他诸多防备。
然而,她越是这样防备,就越证明了他心中猜想是正确的白其威根本就没有傻!
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帮帮她。
他堂堂英照王,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世代袭王位,要什么有什么,钱财更是数之不尽,但其实王冠就像一把悬于他头顶的柴刀,刀柄就握在授予他王位的人的手上。
那人喜,把刀刃远离那人怒,将刀刃紧逼。
他的父王母后都死于帝王权谋,而他,小小年纪就被养在京城,他的封地由朝廷派去的心腹管理。
他的子民、军权、财权、政权,通通落于他人之手。
可即便是这样一个有名无实的异姓王,皇帝还是对他猜忌颇多。
赵长洲比谁都明白失去父母双亲的无助与悲痛。
这样的伤痛,他不想让白碧水也经历一次,就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继续无忧无虑下去也好,反正帮助她,只是自己弹指间的事情罢了。
白碧水在门外等了没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地开了。
王大夫带着医药箱从里面疾步走出,看见白碧水便道:“白姑娘,咱们快走吧!”
“王大夫,怎么是您?谢神医他不肯救人吗?”
王大夫摇了摇头:“公子只让谢神医医治,我倒落了个清闲,咱们快走吧,久了你娘等不及。”
他见白碧水还是犹豫不决的,干脆豁出了老脸,道:“老夫的医术不比谢大夫差,你就放心吧。”
救人如救火,多一个大夫多一分希望,既然谢神医不愿意出诊,白碧水也不迂腐,立马带着王大夫赶到了村医家中。
白秋兰病的奄奄一息,浑身上下滚烫的,像个烈烈燃烧的火炉。
王大夫一进来就让他们撤了炉子,气急败坏地问:“都烧成这样了你们不降温,还生这么热的火,这不是误诊吗?”
村医夫妇不说话,神色难看,他们也是一片好心,只是医术浅陋,用的方法不对。
白碧水捕捉到了王大夫话中重点,心跳如鼓,语速飞快:“王大夫,您的意思是说只要我娘身上的体温降下来了,就还有救是吗?”
白碧水一双眼睛的眼圈乌青发黑,是熬夜过后的症状,几天不吃不喝,弄得她精神疲惫不振,一张脸上也就那两颗眼珠子激动地瞪着王大夫时,显露出来了几分活气。
王大夫被白碧水紧张的神态吓得一动不敢动,几乎是无意识地给出了答案:“是,降温了就行。”
“大娘,家里有酒吗?”白碧水一下子跑过去攥住了村医妻子的手臂上的衣服,衣服上立刻出现了几道褶皱。
白碧水现在的样子颇有些疯疯癫癫的,不温婉、不柔雅,谁也不晓得下一刻她嘴巴里又将会蹦出来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有有有!”大娘忙不迭地给她拿了酒过来。
白碧水拿到了酒之后,莫名其妙的将屋子里所有男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了村医妻子一人帮忙。
“大娘,请您帮我给我娘亲翻个身,万要小心点。”村医妻子目瞪口呆的见她将半壶酒都抹在了白秋兰烫的发红的赤罗皮肤上,现在的白秋兰浑身都散发着类似于醉汉身上的味道。
她不解:“白姑娘,这是为何?”大娘一边帮她给白秋兰翻身,一边不明就里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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