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午后,却是姜太虚最先回来,见了王伦道:“公子,那陆谦家已查访清楚,陆谦并无亲眷,家中已是闭门半年多了。”

喝盏茶功夫,却是张三也回转了,脚步匆匆,头上冒着汗珠,来到厅上道:“公子,那宝刀之事查探清楚,一个相熟衙役说的,说是那开封府上原不止有那杨志一口宝刀,先前还有着一口林教头买过的宝刀,林教头因恶了高太尉,被开封府断了个不合腰悬利刃,误入节堂,那宝刀也被开封府造册入库,却不想那高太尉后来派人来说借刀观赏,这滕府尹不敢得罪高太尉,只得借了,却是一直未还。”

王伦递给张三一杯凉茶道:“喝杯茶再说。”

张三接了仰脖喝了,接着道:“却不想,那高太尉得知开封府还有口宝刀,便是这杨志这口刀,今日一早,便派了个郑虞候又来借看,那滕府尹吃了一堑长了一智,哪还敢借,让那本府孔目孙定推脱掉了,又怕得罪了这高俅,和孙定商议了一个上午,也没个路数,这府尹大发了一通火,将这班衙役一顿好骂,这个相熟的正在郁闷,去衙前吃茶,被小人找到,请了几块点心,和我叫苦,将这诉说一番,待他上差去了,小人即刻回来禀报。”

林冲那把刀,明显本就是高俅的,却是陆谦设计,使人专卖林冲,原来又被高俅借到府中了。一刀在太尉府,一刀在开封府,这还不是一般的难,王伦思前想后,也无定计,心下发愁,却不能喜怒形于色。

正在思量,却见金三脚进门,到了厅上,喘息道:“公子,我这脚程可算快?你道安仁村在西城门外,可是好远。”见王伦不语,忙道:“公子,那个教学先生探得清楚了,据说是个神机莫测之人,懂得这个兵法,那个韬略的,也结交些朝堂大臣,常去之地都说不知,有说他偶尔去那樊楼,小人要回转时,见了个干办打扮的找那闻焕章,小人偷听了几句,说是高太尉召唤,闻焕章问道,和太尉并不相识,何事相唤?那干办烦道,去了便知,那闻焕章说现在不便,要晚间才到。那干办怒气冲冲走了,见他回屋歇息,小人便赶回来了。”

“恩,可看清这闻焕章模样?”王伦问道。

“看清楚了,三十几岁年纪,三缕长髯,眉目间倒是和善。”金三脚道。

王伦默默记下,起身在厅上又饮了半杯茶,又见李四那里回来一个,到了厅上施礼道:“小人菜地龙裘显禀告公子:李四哥带了我等监视那高衙内,今早见他带了些闲汉又去那大相国寺,今日是那万姓交易大会,最是人多。这高衙内只是眼睛盯些女娘,去那茶楼吃茶歇息时,只说都没那林娘子诱人,边上些闲汉便说些李师师赵元奴之类,那高衙内听得火起,踹倒一个道:你去那周昂家,让他飞一般过来。”

张三见他口渴,忙倒杯茶给他喝了,裘显喘了口气又道:“这那个闲汉被踢了一脚,又领了差事,反倒高兴起来,小人跟他一路,去了个巷子,那闲汉拍了门,有家人出来问他,那闲汉说是高太尉府上的干办,叫什么钱密的,得了衙内的吩咐,让周昂速去听用,那家人回去问了,回道:周教头城外营内当值,晚间才回,回来才能去太尉府,这钱密无法,才回去见这高衙内,说了这周昂晚间才到,又被那高衙内踹了几脚。李四哥怕误了事,先让我回来禀报一声,小人再回去和李四哥聚齐,这大会之日,人山人海一般,怕是人少照应不到。”说完见王伦不再问话,转身又去了。

王伦脑中飞转,问道:“张三哥,你说是今早太尉府一个郑虞候去开封府借刀,却被孔目孙定推脱了,是吗?”

张三道:“正是。”

王伦又问金三脚道:“你亲自听到那干办模样的说是高太尉召唤,那闻焕章说和高太尉并不相识,要晚间才到,是吗?”

“是是是。他要来时,定从那万胜门而进,离这安仁村最近。”金三脚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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