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说有个山东来的远方亲戚,准备再东京做些生意,找了你来先看下院子,工钱少说些。”
“看院子?”张三疑惑道。
王伦又说道:“第三个规矩:若是有那卖友求荣的,张三,你说应该怎么处置?”
张三巡视一遍道:“扔进那粪池里,灌他个饱。”
一个泼皮放下手中吃食道:“三哥,你这处置也忒狠了。”
一群人哈哈哈大笑。
王伦拿出一锭大银,放在桌上,轻松说道:“张三哥,交与你等第一个任务:明天每人去买些衣服,普普通通就行,然后在城南找间院子租买皆可,不要太闹即可,事情办妥,可在街角巷边画个记号,我和大师自然会去联络你等。”说完,在桌上沾了酒水画了个三角形,泼皮看了点头称是。
一众人,酒足饭饱,见泼皮们纷纷散去,王伦对鲁智深道:“和尚,走,去那张教头家中一探。”
二人从城北一路到城南,已是半夜,鲁智深带了王伦来到一条小巷道:“进去第四家便是,门前有颗老柳。”
王伦道:“你在外面安静藏了,我进去查探。”
鲁智深捡了个树丛藏了,见王伦到了张教头家门口,只是轻轻一探身,狸猫似的上了墙头,观察了几眼,又一闪身,飘进院子去了。
这王伦怕是没少干这勾当,如此熟络,倒是要问他一问。
王伦轻轻落下,却见是个二进小院,院子有些凌乱,散着些纸钱,纸人纸马之类,应了给那张教头办完丧事遗留的,前屋正厅还亮着烛光,却是关着门窗,王伦悄声来到窗下,透个极小的小孔,向厅内看去。
只见厅内坐了一个年轻男子,一身青袍,桌上几只烛火亮着,见他眉目间青紫,却如华有边所说,有些怪异,对面却立着一个十六七的姑娘,看衣着打扮,定是使女锦儿,只听锦儿道:“姜大哥,你这饭也吃了酒也喝了,还是早回吧。”
“咳咳!”那男子咳嗦几声道:“那还不拿银子来,我这病要买些贵重药材,不然就无法解了毒,这可是事前定好的,帮你主仆二人逃过此劫,一千两银子,到现在才只给了二百两,我这解毒药引每日就要几十两银子,这马行街虽近,我总不能去抢吧?”
锦儿听了噗簌簌掉下眼泪,跪倒在地道:“姜大哥,救难之恩,锦儿自不敢忘,只是家中现在却只有些存粮度日,你看那些值钱的你就看着拿去吧,本来林教头家也稍有些积蓄,只是林教头一千贯钱先买了把宝刀,被那开封府收了,那院子不想也没收充公,这一年间只出不进,张教头又是大病一场,才殁了几天,办场丧事已是尽然花光积蓄了。”
那男子见锦儿落泪,不耐烦道:“起来说话,这林教头做了十年禁军教头,就没几个知交故旧?借些银子还难?”
锦儿起身抹泪道:“原有个知交叫陆谦的,与林教头自幼相交,谁知道为了攀那高俅,却做了叛心的贼,帮着高家父子害了教头家破人亡,倒有个花和尚,肯舍命相帮的,也被高俅害的离了东京,禁军中人,锦儿也见过几个,只知道有两个叫周昂,丘岳的,和张教头也曾相识,现今张教头殁了,哪见半个人影,还不如那左领右舍,只怕是早顶了林教头位子,与那高俅大请大受去了。”
锦儿说完,自己也更是伤心,哭声愈大了起来。
王伦听得有些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只是觉得透着蹊跷。
“哎,算我倒霉。”那男子低头叹道。
锦儿忽然道:“若不然你就把锦儿卖了去,只是夫人无人照顾了。”
夫人无人照顾?王伦百思不得其解,不是几月前自缢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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