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田家庄的官道上,一队迎亲队伍缓慢而行,唢呐齐鸣,锣鼓喧天,当先一位健壮汉子,骑着高头大马,这汉子一身大红绸缎袍子,宽边红帽,满脸络腮胡子,约莫三十岁左右,兴高采烈,得意洋洋,正是那河邑堡徐元豹。
他身后,四名家丁吹唢呐,两名家丁敲锣两名家丁打鼓,还有八名粗壮家丁抬着个大红花轿,轿子旁边是一个涂脂抹粉,步子妖娆的中年媒婆子,后面则是三十多骑全副甲胄,挎刀背弓的徐家家卒。
这徐元豹乃是河阳城除了名的恶霸,最喜欢欺男霸女的勾当,看到哪家哪户的媳妇闺女长得俊俏,就带上家卒找上门去,若是小媳妇则找个借口把人家丈夫抓去徐家做奴仆,然后上门提亲,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若是未出阁的闺女,则是带着媒婆上门提亲,也不管你家老汉愿意不愿意,反正也八抬大轿,是明媒正娶。
八抬大红花轿是徐元豹的标志,花轿出现表示徐元豹又做新郎,又要明媒正娶了。
这徐元豹喜欢做新郎,家里的老婆已经二十多位,都是河阳城附近村庄强娶来的,老婆也不分大小,不分妻妾,一应都是老婆。日日做新郎,这是徐元豹的爱好,徐家势大,乱世当中,谁拳头大谁就是王法,这周边的百姓敢怒不敢言。
这医女田晓兰,修眉如黛,肤若凝脂,身段优美,徐元豹垂涎已久,今天得偿所愿,想着晚上又是新郎,又是洞房,心猿意马,好不快活。
……
这一行人来到田家庄,却见田神医家大门大开,徐元豹也不以为意,带着媒婆家卒径直往门内行去。
刚进大门,却看到田家桌椅凌乱,药瓶药罐摔了一地,田神医鼻青脸肿,头上裹着纱布,纱布上泛着血红,坐在地上不住呻吟,嘴里不停的喊着:“这帮天杀的贼军士啊,我老汉好心好意给你们治病疗伤,治好了你们这帮兔崽子,你们不感恩也就罢了,还强抢了我闺女去做压寨夫人,这帮畜生啊,不得好死!”
田神医哭得伤心痛苦,撕心裂肺,要是石阿牛在此,定会感叹,戏子高人在民间啊。
徐元豹登时大怒,吼道:“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抢你徐爷爷的媳妇,田老头,怎么回事?”
田神医哭喊道:“就是那日来找我医治的那些伤兵,我尽心尽力给他们医治了两天,今天刚治好,他们领头的看我家闺女貌美,就要强娶的女儿,我不同意,说河邑堡徐三爷已经下了聘金,不日就来迎娶我家晓兰,哪想到他们一听是徐三爷,说他们苍天军有云口峰天险,还怕什么河邑堡不成,砸了我医馆,把我也打了,还抢走了我女儿。”
田神医说完又是哭嚎。徐元豹想起三日前在田家庄遇到那几个伤兵,登时火冒三丈,对田神医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走的,走了多久了?”
“朝云口峰方向去的,走了一会了,大概已经走出两三里地了。他们伤势还没好完,走不快的。”田神医嗓音沙哑道。
徐元豹听完,上马领着三十余骑家卒朝云口峰追去。
不一会,来到一片树林前,远远看到十来名伤军抓着一名青衫少女,堪堪快要走出树林。
徐元豹心里大喜,你NN的,敢抢你徐爷的女人,一会叫你们生不如死,大喝一声:“上,这伙贼人一个都别放跑了,抓住他们,扒皮抽筋,方解我心头之恨。”
抽出腰刀,纵马扬鞭,当先追去,三十余徐家家卒也纷纷抽刀打马,呼喝着冲入林中。
突然,一声哨响,林中拉起数条绊马索,飞奔的战马马腿绳索一绊,嘶鸣中倒地,马上疾驰冲锋的徐元豹和众家卒纷纷跌下马来。
徐元豹等人跌得七荤八素,惊慌中正要举刀迎敌,道路两边树林里响起嗖嗖嗖的破空声,徐家家卒纷纷中箭倒地,一轮箭矢下来,直接射死了十几名家卒,剩下的也伤痕累累,一时间惨叫连连。两边斜刺里杀出数十名黑甲军士,把徐元豹和其余徐家家卒围在当中,杀气腾腾。
徐元豹武功了得,挥刀挡掉射来的箭矢,看到保卫的黑甲军士冷冷的刀锋,吓得魂飞魄散。有些徐家家卒干脆扔了配刀,跪地求饶。
这时一名身穿黑甲军官服,一脸憨厚的少年分开黑甲军,大声道:“放下武器,跪在地上,双手抱头,胆敢反抗,格杀勿论!”原本还观望的徐家家卒纷纷扔掉手中的武器,只有徐元豹还强撑着,色厉内荏地道:“我乃是河邑堡徐家三公子,你们是何人?好大的胆子,胆敢袭击我徐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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