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一个儿子,宁宁。”庄叔叔低头,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他不会有事的。”白默脱口而出。

“宁宁,咱们回家吧。”肖姨忙起身,想要拉住她,却被白默挣脱了。

她一字一顿地说:“我知道您是为他好,可是您想过没有,您为他好的方式,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肖姨的手在半空中悬了一会儿,放下了,默默地又坐了回去,看着庄叔叔。

庄叔叔盯着白默,苦笑道:“也许现在他不明白,觉得受到了伤害,但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庄叔叔,”白默平静地看着他,“你知道吗?世界上的路有千万条,不是只有您觉着好走的路才最安全。也不是看着危险的路都不该走。”

“这孩子,”肖姨忙说,“怎么和你庄叔说话的?”

“没事儿,让她说吧!”庄叔叔看过来,“孩子,如果今天我劝服了你,请你也用一而再再而三劝我的坚持,替我去劝劝云生。”

白默笑起来,点了点头。

“那你说吧。”庄叔叔也点头。

“庄叔,”白默一字一顿地说,“您不让他参加省队,他没去。您不让他打职业拳击赛,他也没去。这是为什么,您想过没有?”

庄叔叔没有说话,面色沉重。

“就是因为他看到了你的顾虑。”白默笑,“因为您觉得他整天沉迷在打拳里,是很不现实且极度危险的,所以您常说他不懂事,可你并不知道,他就是因为懂事,才会这么痛苦。他不愿意放弃梦想,也不希望您伤心。”

庄叔叔头压得更低,若有所思。

“梦想是虚无缥缈,追求的过程也定然很痛苦,但我真的希望,这些痛苦来自自我的提升,又或者是现实的阻碍,绝不是亲人的不屑和轻视。”白默又说。

庄叔叔听了,忙抬起头道:“不不不,我从来没有轻视过他,他是我的儿子啊,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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