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敬酒不吃吃罚酒吧,杨承祖是以好客的身份答应,二人出了工厂的大门,来到右边的马路牙子上慢步,开场白,也许是常年已来的习惯,无论开会,还是领导找科室人员讲话,讨论什么问题,总是先务虚后务实,这是积累的风俗,也可以叫它俗套,先谈国内形势,再进入厂内的状态,大约十分钟之后才谈到方案中的内容。

“杨厂长,今天你我是在马路牙子上慢步聊天,那些过去的老套路还是免了吧,谈什么就直接了当。”于飞在提醒。杨承祖说是是是,“那都是老毛病,还是闲言少叙,直进入正题,你说谈什么?”真是老奸巨滑,还是把球踢给于飞。于飞有意斜了他一眼,心想是你约我来的,你心里想什么我哪知道?这不是有意难为我吗!定决定不给他开那个口子,他说:“这就要看你的了,是你先迈出的第一只脚,而我是胡三太爷的那块牌匾、有求必应。”后边这句话是杨承祖最不爱听的,但心里的火很快去下去,并烧成灰烬。但还是催促于飞,能有个好的开场白:“还是你先说,年轻人脑子转的快,一事前前总是走在前边。”这是礼让,也是探视他的底线。

于飞抬起手腕看看手表上的时间笑道:“夫人在家里一定会等急的,哦,是说我提出的方案,还是有关沈秋梅的事!”他有意探寻老头子心里的沈秋梅是个什么心气和位置。这是杨承祖心里最不能提的那壶不开的水,而且是当着于飞面儿,他心想,你于飞要跟我较劲吗?

巧的是沈秋梅真的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啊,于飞,你在跟杨厂长压马路呀,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呢。”因为第一句问话叫的是于飞,杨承祖的心里得得很不是滋味,他半摇着头,紧跟着嘴里发出一声暗暗地叹气。见杨承祖在挑礼,或者是吃醋,于飞赶紧向沈秋梅斜眼,是思是一山不容二虎,摆在你面前的却是两只,一个是五十开外的杨承祖,一个是二十几岁的青年男子汉,你要容纳的只是一个。沈秋梅知道于飞的外外之意,为了不得罪这位厂长大人,却有意握着杨承祖的手:“杨厂长,你们是在商谈厂里的大事,我可不能当你们领导之间搅屎的棍子,”说着又看了于飞一眼转身走了。顺着人行横道来到对过的马路牙子上,又刻意地向于飞打招呼,这时的杨承祖正抬头仰望沈秋梅的身影,看到她在向于飞招手,而此时于飞却聚精会神地想要同杨承祖商谈的话题,不会顾及对面的沈秋梅,而这时的杨承祖趁机抬起右手,而且却做了个飞吻,对面的沈秋梅感到非长扫兴,为什么是你杨承祖,但想想他是厂里的第一把手,不能置之不理,怎么也得给他点全面子,即即也伸出右手的食拖和中指捂在嘴上,切发出接吻的恩爱之声,然而此时于飞正扭头看的瞬间,不只是对过的沈秋梅,而是身边的杨承祖的嘴发出滋滋的声响…

但是马路那边的沈秋梅并没看到于飞的身影,只好独自一人向车站的方向走去。而这边心里美滋滋的杨承祖却在想着进入他脑子里的沈秋梅的窈窕的身影。

“我是这样想,现在的形势很紧迫,老一套的东西要改革,这是刻不容缓的。”于飞说着看着杨承祖两眼睛在笑问,“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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