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初秋,天气清爽,花儿竞相绽放的城湖心公园发生一起特大碎尸案,手段残忍,一家三口,尸体被切成大小重量差不多的小块扔在了湖边野蔷薇花开的最茂盛的地方,它们拼接成一个图形,一个等腰三角形,三角形的中间放了一双鞋,鞋被划的只有鞋底是完整的,风一吹过条状的鞋面不停飘舞,像是在招手你快来,你快过来。

三角形的三个是三个人的头,相互看着对方,每只头颅的眼睛看起来都像两只黑洞,深不见底诡异无比,现场警察面面相觑,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凶杀现场,而那个案件至今也没有侦破。

现在,城大学荷塘边,警官韩成君似乎有点烦恼,围着这里转了好几圈,他看出这里跟十九年前的湖心公园碎尸案有着惊人的相似。

环境都很优美,荷花争奇斗艳地绽放,边上的小亭中摆放着石桌石椅,碎片均呈三角状,每一个都放着一颗人头,它们都被切得非常整齐,它们都被同一种材料串联在一起。他们的脸被浓重油彩涂成了小丑的样子,撕裂到耳根的嘴,裸露出洁白的牙齿和肿胀的牙床,狰狞的模样,很难看出受害人的脸,不!他们没有脸!他们的脸均遭到严重破坏。

从尸块摆放的外观,暂未发现不同,而从整体布局上看,不同之处在于,19年前湖心公园的碎尸,被凶手摆放在湖边的野蔷薇丛中,远远看去,花开正艳,一片火红,如果不是一对情侣非要拨开蔷薇创造二人世界,尸体根本不可能被发现。

那些半人高的野蔷薇缠绕着、盛开着,远远看去美成一副油画,而那些美丽的花朵上,躺着一块块,从人身上切割下来的肉,一块一块地摆放整齐,它们与花儿相互依偎,花儿拼命汲取着养分,越开越艳。

那个案子始终未能结,也让警局背负了莫大的压力。十九年了,当年一起办案的刑警调走的、吓到辞职的、退休的,案件一度引发城人深陷恐慌,每到夜晚,街市上一片死寂,白天鼎沸,夜晚毫无人气,这座城市演绎了绝对的黑与白。

哎!想到这里韩成君深深叹了一口气。

围着尸块又绕了一圈,尸体的碎块直接被放在,延伸至荷塘中间的亭子里,就在那张石桌上,它们看起来那么整齐,即便是外行也能一眼看出,凶手当时的内心非常平静,是什么样强大的内心、让凶手面对碎尸这么恐怖的事情还能保持冷静?是什么让凶手有如此娴熟的切割手法?是屠夫?外科医生?尸块是如何被运到这里而不被人发现?

韩成君一直在脑子里画像,始终未能如愿,一股怒火喷涌而出,一扭头看见刘冬青正趴着吐得乱七八糟,胆汁都出来了还在不停抽搐,跺脚骂了他一句:“滚一边去,给钱程打电话,瞧你那点出息。”

“法医钱程说了,先别动尸块,搭好棚子等他进入现场再说。”刘冬青报告完毕后站到了进亭子的小桥上,他可不敢继续靠近,一边强忍胃的翻涌,一边愤愤地叨咕,“这挨千刀的啊……”

“说谁挨千刀的?”一个响亮的女声生生打断刘冬青的感叹。

“哎哟!这不是谢队长吗?您这姗姗来迟的是约会被打断了?”刘冬青没回头就知道谢红来了,局里唯一与他没事喜欢斗嘴的女同事,另一个?算了那个还不如谢红!以至于他常常感叹,每天一上班就闻见青草味,整个城警局一朵花都没有,当然,每次都被谢红一巴掌拍在后脑勺,疼得龇牙咧跪地求饶。

“得了吧,刚才还听韩队吆喝说你是大小姐呢,咋了?吐啦?”谢红拍拍刘冬青的小白脸坏笑道,“下次再喊我谢队长,小心我剥了你的皮,做成灯笼挂着……”

“行行行,不说了,赶紧打住吧大姐,我都吐得要死了,你就不要再提那些了。”刘冬青立即举白旗投向,这谢红可是出了名的比爷们儿还爷们儿。

“这还差不多。”谢红又乘机捏了一把刘冬青的耳朵,“你就在边上呆着,我先过去看看。”

警察到达后封锁现场,韩成君大喊:“整个学校都是重要证据隐藏地,荷塘的最后一条边是学校后墙,所以从这里开始仔细搜索,我就不信,凶手能一丝痕迹不留下。”

进入搭建好的棚子里一小时,法医传话来:这些碎片经过紧张而又简单地对拼,发现它们都缺失了一些东西,目前来说他们原本应有的六只手只有五只,六只脚只有四只。关键是这些碎片真的只是碎片,因为没有发现任何哪怕与内脏有一点点关联的东西,这些碎片表明他们的主人是生前直接被冻死,然后被肢解,所以切口平整,没有拉丝情况,切割的刀具一定非常锋利,才能切出如此完美的切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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