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念沉思片刻，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只有选择一所学院，然后在院内修行，最后参加朝试取得榜首？那众多学院，我应该选择哪一个？”
白落雨微笑着摇头，说道：“这要看你自己了，要我说，你去巫山会更好些。”
张念皱眉道：“巫山的剑法并没有吸引我的，况且巫山的门我也知道，不是想进就可进，以我的年龄和修为，断然会被拒之门外。”
白落雨道：“你若想进巫山，年龄和修为自然不成问题，况且巫山的剑法种类繁多，我给你展示的当然不是全部，毕竟巫山是人间圣地，传承数千年，功法剑招当然数不胜数。”
她突然想起什么，接着说道：“你看这样可好，各家学院传承不同，剑法自然各不相同，我就为你大致说明下，然后按你意愿进行抉择，这样既可以修行，也可以学一些你感兴趣的剑法，一举两得。”
张念想了想，点头道：“嗯，这样最好。”
白落雨捋了捋发丝，道：“巫山我就不多说了，你也比较清楚，不过还有些杂乱的剑法，但是比那些边缘小派的剑法精妙不少国子院不仅为官职，掌管包括巫山院的所有学院，也有属于自己的学院传承，不过院内只收官家子弟，附院则是面向平民，院内子弟未来都会有入朝为官的机会，国子院内剑法大都是寻常剑法，并非传承久远，最为出名的便是那戒剑，是某一师长教训院内弟子时领悟，如同戒尺一般，威力不容小觑神将院隶属军方，目的我不需多说，剑法也大都是些军旅之剑，最为出名的便是以院为名的神将剑，是以杀伐为生，招式中血腥十足，威力也是极其强的。”
张念听后，摇头道：“没有那种很有意境的剑法吗？”
白落雨闭上眼睛，想想后道：“既然如此，有一种剑法似乎很适合你。”
张念问道：“什么剑法？”
白落雨道：“道剑，天师院的基础剑法，门内弟子都会学习，以气御剑、以身御剑、以心御剑。”
张念一听，好奇感大增，问道：“道剑？听起来好像很是精妙。天师院又是什么学院，刚刚好像并未听你提到过。”
白落雨睁开眼，道：“天师院，是那曾今的五大学院没落的那一所，如今早就萧条，院内似乎只有寥寥几人而已。”
她见张念沉默不语，于是问道：“你可有答案？”
张念长叹口气，喃喃道：“看来，似乎无法敌得过自己内心啊。”
白落雨望着他略微纠结的脸庞，笑道：“看来，似乎已经有了结果。”
张念点头道：“嗯，想来想去，还是敌不过内心，很想去看看那道剑究竟是什么剑。”
白落雨笑道：“自然是很精妙的，不过好像很久没有人能够用出全部威力。因为在修行过程中有凝结神识的功效，所以也被当作入门剑法来学习。”
张念一听，眼神中迸发出奇异的光芒，道：“哦？既然如此，那就决定了，就去那天师院！”
白落雨摇头，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说道：“看来，我的想法是对的。不过也好，天师院底蕴不差，虽说现在没有优秀的师者，但以你的资质，认真修行，未必会比在巫山院修行差。况且，天师院缺席多年”
突然间她仿佛想起什么，停顿下来。
张念奇怪，问道：“缺席什么？”
白落雨道：“没什么，这个无关紧要。你若要去天师院，也可去看看天师院天师道独特的符箓之道，那可是只有在那里才有的独特传承。”
张念心里虽有些疑问，但也没有多问。他摸了摸小楼的脑袋，看着她有些失魂的脸色，笑着说道：“既然决定了，那就要向着目标前进。以前的你是这样，以前的我也是这样，如今我更要这样。不要担心，我一定、一定会成功的。到时，等你病痊愈，也可修行，就可以亲自走遍这名山大川，看遍世间美景。”
他的话，如同诺言，如同年幼时，他对着无法修行的她说：这一生，我一定要学会那种剑法，相信我。他去做了，不顾师傅师兄反对，停止修行，苦修剑法，不惜跑到万里之外的门派上门挑战，用自己资质去领悟对方的剑招，寻找着属于自己心目中的那种剑法。因为他相信他，也相信她也会相信他。
一丝一丝后悔的情绪浮上心头，夹杂着不安，和对陌生的恐惧。这一刻，她伸手，想要握着他的手，拉着他，回到熟悉的师门内，安稳度过余生。
空空如也。
没有他的手，只有有些温暖的风游荡在手中。
她愣在那里。
抬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她的心，沉了下去。
张念没有看到小楼，他说完话后，便转身走向进来时候的门，看着外头枯杂的树枝，抬头喊道：“师兄，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
风吹过，树枝沙沙作响，一个黑影，消失在空中。
白落雨嘴角带笑，静静的看着这里。
“吱呀！”门开了，一个黑影出现在那里，依旧是一身黑色长袍，头戴黑色斗笠，熟悉的声音与脚步，果然是师兄。
白落雨走过来，行礼道：“前辈好。”她的样子并未有惊奇之色，仿佛早已知道师兄就在那里。
师兄摘下斗笠，古板的脸庞露出罕见的笑容，道：“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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