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秦珍薇脑子里就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随后,还不时的有夫子的赞美之词如同魔音一般的钻入耳中,然后,整个人就像是魔怔了一般,蹭了一下站起来,“昨日上巳节,去往竹溪的都是世家子,她秦识薇有什么资格去?秦识薇你个骗子,你从哪儿抄来的文章,胆敢明目张胆的欺骗夫子?”言辞激烈,神情激动,恨不得个识薇扣上一顶又一顶品行败坏的大帽子。

“秦珍薇,还请注意言辞,什么叫上巳节前往竹溪的都是世家子?”昨日恰好在竹溪的人立即反驳。这话传出去,不仅是秦珍薇得罪人,士族寒门之间的矛盾也得激发了。

事实上,没人规定寒门子弟在上巳节不能去竹溪,没有他们的身影,盖因为他们自己不想去而已,毕竟,的的确确多是世家子,与寒门之间的确存在隔阂,何必在这一日凑上去自讨没趣,事实如此,却绝对不能说寒门子弟不能去。

“有些话,秦二姑娘的确当注意,你嫡姐昨日确实是在竹溪,还是与谢氏宗主唯一嫡女谢姑娘一道,如果说你嫡姐是骗子,你置谢姑娘于何地?”知晓昨日全部事情的姑娘的开口,在识薇无意中看过来的时候,还笑着点了一下头。

识薇很清楚,她不过是看到自己与谢韫关系亲昵,出于谢韫的关系卖一个好,若是能因为一句话讨好了谢韫,自然是好的,若是什么水花都没溅起,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她跟秦珍薇也没关系不是。

“夫子对秦大姑娘的文章评价这么高,要说是抄来的,必然是不可能的,大将军府还另外有人有这能耐给她捉刀?还是说,是谢姑娘帮她写的?谢姑娘的品性就不说了,秦大姑娘若是没那能耐,现在拿出这么一篇文章,日后的表现又大大的缩水,岂不是平白惹人疑窦?”又一姑娘不紧不慢的开口。

显然,都是站在识薇这一边的。

说来也是,她们大多人其实对原主儿是一种无视状态,根本没有任何交集,只有那种心理有毛病的人,大概才会专门到原主面前找存在感,她们就是多是庶出,也有着良好的教养,别看在国子监里是垫底,但是,能进来读书,就已经是中荣耀,世家子那么多,各家的名额都有限,能进来,就已经说明了她们的优秀。

而原主,每每能险险的通过考核,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算是优秀了,只是在大将军府,在秦家,对这里面的了解不是那么深刻而已,冯姨娘也只注意自己的女儿被夫子夸赞,远远比原主强,不然,冯姨娘在以往,对待原主的态度大概不会那么“温和”。

夫子这一回自然也没被秦珍薇带偏,瞧了秦珍薇一眼,“秦二姑娘还请注意仪态。”

秦珍薇脸上瞬间血色褪尽,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干了蠢事,心里慌乱无措,然而,此刻却没人去安慰她,去替她说话,之前帮她的人,也不是什么没脑子的人,自然已经意识到,自己十有八九是被秦珍薇骗了,成了帮她欺负原主的最大帮凶。没人喜欢被欺骗,尤其是还当成是好姐妹的人,交情越深,这时候爆发出来的恨意也就会越深。

“秦二姑娘,你且坐下。”

夫子发话,秦珍薇浑浑噩噩的坐了回去。

夫子又将识薇的文章看了一边,是在意犹未尽,不过,那前后差距甚大的字,着实有些碍眼,“秦大姑娘,你且上来,将文章拿下去誊抄一遍,既然写得一手好字,就不要埋没了,回头,将你这篇文章张贴出去,叫国子监的诸多学子都鉴赏鉴赏。”

“是。”

在印国,对女子不比前朝那么严苛,对于女子的美名,倒也不比拘泥于闺中,真正的优秀,敢于叫任何人鉴赏,叫男子追捧,也不会坏了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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