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识薇对于一群贵女们,身后却跟着外男这件事,倒是有点好奇,好奇嘛,自然也就直接问了,想来,这也不是什么好忌讳的事情。

“这个啊,就要从圣上的胞妹文昌公主说起了。

早年文昌公主因为看上了二流世家陈氏旁支的一个庶子,不顾身份非要下嫁,先皇非常的恼怒,不过对这个女儿还算宠爱,允了这门婚事,还给备了厚厚的嫁妆,那陈氏庶子,不知道多少人说他走了大运,本应该借着文昌公主平步青云的,奈何,他原本是有心上人的,是他身边的一个丫鬟,他也是个痴情种,迫于无奈娶了文昌公主,文昌公主却在新婚次日早,责令杖毙了那丫鬟,据说直接将人打成了肉泥,那陈氏庶子险些疯魔了,硬是拒绝了先皇的封赏不算,在陈氏宗族的人暴跳如雷的时候,他趁着人不注意,一声不吭的甩甩衣袖就离开了建安。留信说,谁敢逼迫他,就到护城河去找他的尸体。

文昌公主也是恼恨,不过舍不得她那新婚夫君,收拾了东西跟了去,在外头数年,先皇驾崩都没回来,不过倒也没谁去注意他们在哪儿做什么,去年中,文昌公主却回来了,身边跟着一群据说是在外面结识的世家子弟,那些人一看就是那种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胚子。

圣上与这个胞妹倒也有几分情谊,给与大量的封赏,还有宅院。

文昌公主几乎日日宴请,不过倒也仅仅如此,没做什么太过火的事情。

然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各家贵女身后也跟了一溜的世家子,平日倒是没什么,但是每到外出踏青游玩,就好像成了必备一般,就跟那时兴的衣服首饰,如果少了,还很丢脸似的,我对这些倒是没啥兴趣,不过有人非要凑上来跟着,之前那几个都是外家跟姑姑家的表兄弟,一家子亲戚,也不好恶语相向,就懒得管他们。

事实证明,他们连身上的配饰都不如呢。

不过,有秦姐姐之前的那些话,这股风气,绝对会被刹住的。”

之前是法不责众,都这样子,似乎倒也没觉得如何,但是这被点破了,谁会不顾惜名声?谁能不在意未来的丈夫的看法?就算因为世家规矩森严,一般人轻易不能撼动正妻的位置,就算是丈夫都不行,然而,当真男人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处于弱势地位的女人,又有几个真的能扛得住?世家后宅死嫡妻少吗?死的孩子少吗?

“会跟在女子身后厮混的,想来也不是什么有出息的。”

“是啊,真正有出息,有本事,有地位的男儿,哪会去奉承一个姑娘家。真这么做,家里的长辈就能出手狠抽一顿再关进祠堂去。说到底也不过是些不上不下,围着其他比自身身份高的女子转,万一能得了芳心,对自身就是一大助力,这大概也是各家长辈的算盘,才会一个个冷眼旁观,在他们眼里,大概无损自家最看重的几个孩子,其他的就无所谓。”谢韫冷淡中带着几分嘲讽。“再瞧瞧那些身份贵重又出挑的世家女,哪个身边会有乱七八糟的外男?之前我身后的几个,按我娘说的,自家亲戚,当个乐子,不高兴就打发了。”

识薇靠在长廊的一根柱子上,慢悠悠的甩着鞭子,瞧着外面缓缓流淌的溪水,清澈见底,时不时有小鱼小虾猛地扭身,划开一团浑浊,很快又会变得清澈。

抬头,放眼望去,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俏女俊男,欢声笑语,“之前观看国师下棋的人,于今日总人数相比,应该也没多少吧?”

“肯定的,这地方说小也不小,知道国师到了,全都涌过去,哪还有自己站脚的地儿,所以,十有八九都不会呼朋唤友,还有一部分人,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过去,除了身份比较低那部分人,其他也知道靠不上边,搭不上话,不过,你且瞧着,那盘棋局,绝对会成为今日的一大亮点,随后研究的人不会在少数。”

“他的影响力,还真够大的。”

“那是啊,所以姐姐你,”谢韫笑得戏谑,“道阻且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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