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冄扬手问道:“郁兄国策之言,推崇儒家治学之度,意以为何?”

“推行礼制!”

“儒家可是有有教无类、亲疏有别、推行礼制之说?”

公孙郁点头,给予肯定。

“仲尼弟子三千,与有教无类相符,但半圣仅仅七十二,与亲疏有别同。有教无类为名,亲疏有别为实。却是名实不符。郁兄可认?”卫冄笑问道。

“有教无类为教之态,亲疏有别为人之态。二者不可混为一谈。”公孙郁想了片刻,凝眉答道。

公孙郁想说的是,有教无类只是在对于渴望学习的人,用这种态度。而亲疏有别则是对人的态度。

这种说法也成立,但卫冄所言却存在的。有教无类、亲疏有别如果把孔子的三千弟子拿来比较,就会发现这两者的矛盾点。

当然,这也只能算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辩之中。

作为优秀的“辩者”并不会在这里把人说死,“名符”名家子弟和道家不同,道家希望用道理来说服别人,而名家则是怼你,你管我说得对不对,反正就让你无话可说。

等你回家了,隐隐感觉不对劲了,然而还是找不到话来反驳。这便是名家的“虚词之辩”,后世也有一些学者称之为“诡辩”。

卫冄先造其势,为的就是后面的“虚词之辩”。

“敢问郁兄,儒家之说,是亲在前还是礼在前?”

“礼为大义,亲为小义。在礼法面前,亲疏则在后。”公孙郁答道。

卫冄微微一笑,公子羽无奈摇头,显然,公孙郁中计了。

如果公孙郁说礼、亲不同,虽会落下风,但也不会直接落败。这是卫冄为公孙郁设的陷阱,公孙郁只不过是按照一般的思维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礼制为国之策,亲疏为人之德。儒家并非利己派,人在国面前,公孙郁会说礼在前亲在后,这其实是很好理解的。

“听闻孔丘有一弟子,名为曾参……”

公子羽听道曾参这两个字,就感觉公孙郁有些不妙了。

卫冄要说的故事,公子羽曾是几度听闻。

孔子有一弟子曾参,也就是曾子。一天别家的羊,跑到了曾参家的院子里。曾参的父亲,曾点,就把这头羊开肠破肚了。

后来丢羊者来寻,便说是曾点盗羊。

吃羊的还是孔子本人。

所以就有了一个故事,说是叶邑的叶公,听闻此事后与其争辩,孔子说曾参就算知道这羊是别家的也不应该报官。

当然这个故事的真实性还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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