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昂着头,长袖带风,行走间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矮个三痣的儒士,脸颊微带笑意,似笑非笑,而且极为显得让人讨厌。时不时还要打量一下站在门前的公子羽,用的全是那种审视的眼神。

只有最后一个,脸上洋溢着喜悦,一直手还横在胸前,似乎在十步之外就准备向公子羽行礼的样子。

公子羽面带着微笑,朝肤色有些发黑的敦厚儒士微微点了点头。

三人来到门前,这人便先弯身行礼,道:“族兄见谅,我三人来得匆忙,打扰了族兄的清静,族兄勿怪啊!”

公子羽想着半响,终于想起了一句儒家的名言,道:“有朋至远方来,不亦说乎!怎有怪罪之理?族弟快请进!”

三人闻言届时一愣,仲三子疑惑道:“公子读过先圣的鲁论?”论语其中的一个版本,论语分为古论、鲁论、齐论,其中古论、鲁论成书最早,大约在春秋晚期。论语在战国早起成书。

公子羽随意道:“略有耳闻!”

公子器感叹道:“多日不见,羽兄已是大不如前啊!公子可还曾记得我?”

这倒是把公子羽给问住了,但公子羽不能直接说不认识,只得假装在思考。

公子器嘿嘿冷笑道:“吾乃姬器啊!难道羽兄真忘了?小时还多亏了羽哥哥的照顾啊!若不是羽兄的照顾我也不会有机会外出游学了。羽兄或许忘了我,但我是绝不可能忘了羽兄的!”

公子羽听得是云里雾里,这公子器说得是客气非常,但感觉他的表情,总有些不对劲。

不过他姓姬,是名副其实的公子,不管怎么样先请进门来再说。

四人在殿上跪地而坐,公子器倒是很自然,左看右看,一脸新奇,又鄙夷的模样。

公子羽以前很喜欢跪地而坐,因为那时候他还没有做出“大裤衩”来,如今他已经有了很多条“大裤衩”,垂地而坐时,也不会坐到“东西”了,他又打造了椅子,坐习惯了,现在再来跪地而坐,就显得非常不习惯。

公子羽正在反复挪动间,公子器开口道:“羽兄这公子府,真是别致啊!真乃幽静、享乐之所。只是不知羽兄这河头封地里的舞姬有没有顾城的美貌啊?”

公子羽尴尬一笑,虽然和舞姬同骑是上一个公子羽做的,但毕竟是很丢人的事,人家在面前提及,总会显得有些难看。

公子羽解释道:“河头里没有舞姬!”

“没有舞姬?岂不是苦了羽哥?”公子器连忙接话道。

公孙郁提醒道:“羽哥如今要潜心游说之道,志在辩礼大典,公子器总说舞姬倒是不合时宜啊!”

“呦!公子羽的大名,我可是在鲁国就略有听闻啊!公子羽喜歌舞,还有千里长歌台,乃公子羽独有的享乐之所。公子羽如今竟然能潜心志学?”仲三子笑问道。

“是啊!我说羽兄一句,若是羽兄自觉无聊,想去参加辩礼大典也不无不可。只是羽兄要立下如此重誓,这是何为啊?莫非羽兄不喜孟鼓苕?若羽兄不喜,我可求国主,将其赐予小弟啊!”公子器添油加醋道。

就算公子羽再傻,他能看出来公子器和仲三子是来干啥的了。无非是觉得自己学成归来,要来找场子?

怪不得公子器先前的咬字如此让人费解,合着是以前的公子羽把公子器欺负得够惨,让他不得不出出国游学。以前的公子羽如此横行霸道,也怨不得别人会记恨于心。

不过像公子器这种人,被欺负也是活该。

公子羽看着公子器,冷笑着,似乎在警告他。

以前的公子羽都能欺负你,你以为现在的就不行了?小子,小心点!公子羽心中想道。

公子器不自觉挪了挪身子,轻咳了两声,这才又把心中的恐怕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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