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言心神不宁地提着任虹裳要的东西出书店时,任虹裳已经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言看见她嘴角挂着口水,不由注意到她那饱满却略显苍白的朱唇。想起刚才的触感,突然有种想将对方拥入怀中的冲动。

言摇摇头,驱散了这股怪异的心情,在任虹裳旁边坐了下来,没有去叫醒她。

这一坐,便坐到了天黑,待街灯亮起时,言自己都感觉有些困意,任虹裳才被自己吸口水的声音给惊醒。

“咦,天都黑了,言呢?”任虹裳左右看了一下,在身旁撞上了言平静的目光,她看见言放在一旁的手提袋,惊喜的拿过来翻找,片刻后满意地点点头,“辛苦了。”

她伸出手似乎想拍拍言的后背,又触及到那双平静的眼神。

“回去吧。”任虹裳放下手,挤出了一丝微笑。

“嗯。”言点了点头。

任虹裳提好手提袋,转过头发现言起身已经走了几步,她想了想,跟了上去。

……

“不用送我回家的。”

言站在自己家楼下,回身看向自己身后两步位置还未离去的任虹裳。

任虹裳停下了脚步,抬起头,脸上布满了疑惑:“不啊,今天这么晚了,就住你家了。”

言心中一颤。这仿佛熟到没边的口气,是不是下午毫无怨言地给她排队的时候露出了破绽?

他又仔细地想了想。救命之恩再加上月姐的要求,就算是没记忆时期的他,也一定会这样做,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言犹豫是答应还是不开口或是询问时,任虹裳又开口了。

这回对方脸上失去了表情,月光洒进她明亮的双眸中,只剩下了纯净的月牙,一闪一闪。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她的声音超乎想象的平静。

任虹裳本以为她不会问出这句话。或是等言自己告诉她,或是靠接下来日子里的观察忍耐对她来说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可真看见言没有了过去的亲昵,明明自己就站在他面前,明明他就可以依靠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偶尔间的举动总是冷淡和陌生,这竟然比她想象中的更要难以接受。

言没有说话。

“你现在归我管,也就是说以后一直住你家都没关系哦。”任虹裳说。

“我不太喜欢跟军方的人住一起。”这次言开口了。

任虹裳眨了眨眼睛,发觉自己好像并不失落。

大概就像刚才询问的平静一样,她的确想知道,却没那么有所谓,因为。

自己就站在他的面前,而他也站在自己的面前。

“开玩笑的啦,”任虹裳噗嗤一笑,“其实送你回家真的只是顺便,主要是……怎么,看你一副想知道的样子,快问我快问我,不然我就不告诉你了哦?”

言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有表露出来吗。

任虹裳又笑了,这次笑得花枝乱颤,好一会儿才平复。

“当你想起一切的时候,就知道了,晚安,宝贝。”她俏皮的眨了下单眼,转身时蓝光闪烁,消失在这夜色中。

我已经知道了啊……傻瓜,只有你什么都不知道。

言不由叹息,也不知是对现在的隐瞒,还是对过去的隐瞒。

言回到家中,将口袋中的精致木偶摆在了床头柜上,躺在床上,双手臂遮住了眼睛。

“对不起。”他轻声呢喃。

第二天早上,正在咖啡屋进行开店准备的言和杨雨欢,被思欧阳总管叫去接待客人,而这个客人就是穿好私服、在门口歪头微笑打招呼的任虹裳。

今天她气色好了许多,一身格子衬衫、脚环卷起的牛仔裤、单肩文件包挎在肩头的打扮,配上前边左侧与后边右侧各编织的一根麻花辫,让人眼前一亮,看起来干练又不失美丽。

“走吧。”任虹裳说。

俩人头一歪,表示疑惑:“去哪?”

“昨天说好的呀,去找裘德第二侦探!”任虹裳露出满脸迫不及待。

“可是、要工作。”言说。

杨雨欢在一旁赞同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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