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我与他之间的距离,我料到他肯定是听到我打电话了,我又没有失忆症,我知道我刚刚有多凶。
我就怕周唯这个没眼力价的傻逼,要拿这个来揶揄我。这样我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狂潮,可能又会席卷而来。
破天荒的,周唯这丫仿佛暂时失聪了般,他大步流星越过我,再转过身来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刘多安,看你像跟木棍似的杵在这里,应该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偶遇到我。我没说错吧。”
或者我其实还时常游荡在过去里不能自拔,我时常无法正视我现在与周唯这种甲乙两方的关系,在加上此刻心情丧得犹如咸鱼如水,我一时没忍住呛了回去:“没事多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什么熊样,你就会有数,不会整天认为这个那个惦记着你。”
毫不介意,周唯咧开嘴笑:“能被镜子打击到的都是丑逼,很明显我不是,你也知道我不是。我就喜欢你口是心非,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你以前不止一次夸我长得帅,说我这种男人不戴个面具出门就是祸害大众。”
他帅倒是事实,但我以前还真没这样说过。
算了算了,他爱咋咋地,他偏要这样认为,我再废话解释也无法将他的想法掰回来,由他去吧。
默不作声,我弯腰脱鞋拎在手上,朝着远离周唯这个神经病的右侧走去。
不料,他跟上来,亦步亦趋。
我烦躁不已:“你不要跟着我!”
叼着一根烟,周唯睨着我:“你走你的,我逛我的,刘多安你分明是故意找借口搭讪我。”
靠,我再主动跟他说一句话,我就是傻逼!
可能是见我没搭茬,周唯觉得自讨没趣,他总算哑巴了般,但还是紧跟我脚步,好几次他特么的还差点撞到我。
一路沉寂来到沙滩这边,我正要找个地坐下来玩沙,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混杂的笑声。
蹙眉,我正要往后退远离这喧嚣,那边突兀传来一个略显耳熟的男声:“多安?”
我抬起眼帘往前搜索,不一会儿,这个声音的主人气喘吁吁站到了我面前来。
他叫梁思远,在宝安西乡一家名叫正佳兴的数码公司当工程师。
我刚刚开纸箱厂那阵,整天揣着一堆名片到处派,机缘巧合下派给了梁思远,他把我介绍给他公司的采购。
拿下正佳兴的订单后,我为了表示感谢请梁思远吃饭,几番胡侃海扯下来发现原来我们是老乡,一来二去就熟了。
都说得人恩果千年记,即使后面正佳兴转型不再需要我供应包装盒,但我仍与梁思远保持联系,偶尔还会互相扯淡问候几句,也偶尔约一起爬山徒步啥的。
与梁思远已经熟到无拘的程度,我嘿嘿笑:“梁子,好巧啊。”
目光倾泻在我脸上,梁思远脸上的欣喜藏匿不住直往外冒:“多安,刚刚我在那头看到你,我还怕认错人,再走近点才敢确认是你。我觉得我今天得去买张彩票。”
这时,还像只掉魂鬼似的跟在我身边的周唯,他不知道是嗓子痒还是故意的,总之他重重咳嗽了好几声。
脸上有浅浅疑惑,梁思远客气看着周唯:“多安,这位是?”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周唯这丫抢先我一步,他一本正经:“你好,我叫周唯,是刘多安的。”
说完,他踏马的还煞有介事伸出手去。
眼眸一暗,梁思远嘴角拧起来:“这…”
简直是年度戏精总冠军,周唯顷刻一副懊恼的样子:“噢不好意思咯,我嘴快说错话了,我是刘小姐的客户。抱歉抱歉,我把气氛弄尴尬了。”
我真想一巴掌打死他!
无地自容,我也怕被梁思远看到我红透的脸颊,我赶紧侧了侧脸,特别生硬的转换话题:“梁子,你怎么跑这边来了?”
眉宇里颇多别扭,但梁思远倒是配合着我暂时忽略周唯这个贱兮兮的傻逼,他故作爽朗的笑几声,说:“公司组织活动,行政不想搞得太复杂把战线拖太远,就把我们弄到这了。”
顿了顿,梁思远又说:“多安,我和几个同事打算到咖啡厅去坐坐,吃吃东西聊聊天,要不要一起?以前常跟你打交道的品检主管也在,她前阵子老提起你呢。”
我本来没那么厚的脸皮,跑到梁思远同事聚会上刷存在感,可我此刻只想赶紧甩掉周唯这个贱人,我于是点头:“好呀…”
我真的是低估了周唯的不要脸。
咬着我的话尾音,他认真脸:“梁子先生,我可以一起去吗?我吃得不多,话也少,我就是想一起热闹热闹,当然如果梁子先生为难,那也没事。我可以坐到隔壁桌去,看你们热闹。”
虽说梁思远不算是传统意义上那种笨嘴拙舌的理工男,但他哪里是周唯的对手。被周唯这么不动声色将了将,梁思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勉强:“没事,多安的客户,也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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