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井镇离膨城市中心已经很远了,刘乘风撑着发着高烧的病体,走了两天才来到这里。为了不被飞龙帮的人注意到,他让小白远远跟着,和小白走一起的话,很容易被人注意到,毕竟很少有小白那么大的狗。
段奇伟欲杀他而后快,飞龙帮势力庞大,他不能不小心。
砂井镇,不只是一个镇,它更像一个繁荣的大城市,大都市应有的这里都有。
刘乘风走到砂井镇一处棚户区时,天上下起了大雨,他昏昏沉沉的走在污水横流的巷子里,身上又湿又冷,额头却火热无比,他已经连续两天高烧不退了。刘乘风想要找个地方避下雨,他现在这个情况再被暴雨淋到的话,高烧更不可能退去了。高烧不退,人昏昏沉沉就没精神打坐修炼吸纳灵气,伤口已经感染化脓,再不治疗,真的会危及生命的。
刘乘风走到一户人家的屋檐下,刚靠上去喘了一口气,大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出来了一个体态臃肿的妇人,手里提着一袋垃圾。
“死开啦,死乞衣。”妇人厌恶的瞥了一眼刘乘风,手里那袋垃圾砸向他的头颅。
刘乘风体虚气弱,垃圾袋飞来,他有心躲避身体却不听使唤,被垃圾袋砸了个正着,里面装的烂菜叶、骨头、剩饭、果皮倒了出来,弄了一身。
“要死死远点,无带衰气俾我。”妇人拍拍手骂道,转身进去,砰一声关上大门。
刘乘风只有苦笑,抬手将沾在脸上头发上的垃圾弄下来,艰难的挪动步子,想要离开这恶妇人的屋檐。
刚走出了几步,一阵带着豆大雨点的寒风吹来,刘乘风浑身一个哆嗦,头重脚轻有些站不稳。
嘀铃铃一阵清脆的铃声传来,刘乘风转头去看,只见雨幕中,一辆女式自行车向他冲了过来,坐在自行车上的是一名穿着校服的少女,风雨中艰难的撑着一把小花伞,没有注意到他。
刘乘风本来就站不稳了,被这自行车轻轻一撞,顿感天旋地转,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叔叔,你没事吧?”一张极其清丽的脸庞出现在刘乘风的视线里,刘乘风看着少女焦急自责的容颜,勉强咧嘴一笑,想要告诉她,这不怪她,但话没出口就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刘乘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添自己的脸庞,温热而粗糙。
睁开沉重的眼皮,刘乘风看见了小白,小白的狗毛被大火添去了一大半,丑陋难看,跟他流浪了两日,身上肮脏不堪,狗毛纠结。
小白见他醒来,兴奋的狂吠了几声,上蹿下跳。
刘乘风挣扎着坐了起来,向周围一看,这才知道自己是在一个院子的车棚中,身上盖着一张到处都是补丁的被子。
“你醒了,好点了没?”一个披着灰旧西装的中年男子向他走了过来,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声音很是虚弱。
刘乘风一眼就看出这个中年男子身上有重病,应该是肾出了问题。
“谢谢,好很多了。”刘乘风掀开被子站了起来,很客气的说道,他现在仍然体虚气弱,伤口发炎灼痛,但脑袋已经清醒,高烧已然退去,接下来他只要打坐修炼吸纳天地灵气,然后用灵气疗伤,这次的难关就算度过去了。
“真的很抱歉,都怪我家小雪把你撞倒了,本来是该把你送去医院的,但家穷负担不起。”中年男人脸讪讪的,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中年男人性温,叫温文建,有个读高二的女儿叫温雪。昨天下午,他正卧床休息,女儿小雪急慌慌的跑进来,说撞死人了,把他吓了一大跳,慌忙和女儿出去查看。
到了那里才发现女儿撞倒的是居然是一个年纪轻轻的流浪汉,试了试呼吸发现只是晕过去而已。本来他是可以放任不管的,但做人不能没有良心,不能没有担当,人是自家女儿撞晕的,他必须负起责来。本想送去医院的,但家里穷得叮当响,哪还有钱,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和女儿合力将这流浪汉抬回家中,安置在院子的车棚里,并让女儿出去买了一些退烧药,给他喂下。
了解到事情经过后,刘乘风对这两父女心生感激,如果没有他们,自己就那样躺在寒风暴雨中,不死也差不多了。这个世上还是有好人的,并不是每个人都像那个粗壮的妇人。
“谢谢老温大哥,不知老温大哥能不能让我在这住几天,只要几天就好。”刘乘风说道,能在这车棚里养伤最好,不能的话他就随便找个天桥涵洞,等伤好后,他会回来替这个好心人治好他的肾病。
温文建闻言不语,心中犹豫,这个流浪汉身份不明,是好是坏也不知道,把他留在家里,自己将死之人是不怕,但会不会害了女儿小雪?
刘乘风看出了他的为难,道一声谢,拍了拍小白的狗头,抬腿就要走,他不怪这个中年男人,换做是他,他也不会收留一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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