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轻轻打开,一个身着修身玄色锦袍的青年公子伸展了伸展腰身走了出来。
身后传来金老板的声音:“那咱们可就说定了,三十盒上等的好胭脂膏子两日后送到您的府上。”
那公子微眯着眼睛,一副浪荡公子惯有的神态,头也不回,只向后摆摆手道:“你回吧,东西只消是最好的便都成了。”
金老板拱手道:“得了,承蒙大人关照小铺。”
望着公子的背影,金掌柜摇着头心里暗笑,这郑照源也是个怪人。
这里说的郑照源就是前面讲的茶楼里的那个男子。他见家里的丫头正是豆蔻芙蓉的年纪,却因身份地下没有银钱来置办钗裙。便自己出钱为她们添置上等的丝绸衣料,打造别致的钗环,人人不同,各领风骚,更别说平日里女孩子用得最多的胭脂了。他从不要这些丫头做什么粗活,只是养在那里,平日里嬉戏玩耍,像是圈养仙鹤一般。
他虽娶有五房良姬美妾,各有各的意味,却都是远远的敬着,半分亵渎不敢。
白姑娘琴棋双绝,但一年内父死母丧,他便娶了来,细心照拂杨姑娘跳得一曲霓裳羽衣曲,犹如杨妃再世,后来险些被恶霸强占,也是郑照源出手相救慕容姑娘擅长昆曲,戏班子走到哪郑照源跟到哪,后来班主要慕容姑娘以色伺候一个出手大方的戏迷客人,郑照源与那人大打出手,把慕容姑娘领进了家门
这平城人都道长安县郑谭家门不幸,养了个风流成性、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但熟悉郑照源的人都知道,这个人好收集美人,对美人都是欣赏的喜欢,一丝非分之想都没有。
虽说家中娇人数不胜数,而他本身没有一丝一毫要娶妻的打算。相看了七八家皆不成,加上他在平城的风评也不甚好,未娶妻先纳妾,没有人敢把女儿嫁给他。
郑谭也是无可奈何,索性不再管他。
郑照源伸伸懒腰,感觉浑身舒畅。正欲抬腿迈下台阶,却听楼梯下有个声音传上来:“如此,姑娘可趁她脱衣时,往她的浴桶里扔一把干辣椒碎。反正她也是用鲜花沐浴的,花香浓郁,谅她也闻不出来。”
“好个计谋,放洗澡水这种事,本是她的婢女负责。如果洗澡水出了问题,那也跳不出大圈去。查来查去,也就只是那两个贱人自己的事。”
“姑娘快早些去准备吧,咱们在一起,太引人注目了不太好。”
绿衣女子虽然身量未足,但心思缜密,长大了也必会是一个长袖善舞的女子。
“那我就走了。曼华,你也快些回来,好替我做个人证。”
红衣女子含笑,用手拍了拍绿衣女子的白皙的手臂,便急匆匆地离去了。
曼华,曼殊沙华,绝望而妖娆,多一分尘世,少几分虚无。
楼上的郑照源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似乎是在哪里听到过,
因着什么人。
菱歌!
见那红衣女子走后,在一旁久未出声的郑照源边鼓掌边下楼,故作惊叹道:
“曼华姑娘好筹谋,这一石二鸟、隔岸观火的计策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想出来的。”
曼华听着声音很是陌生,抬头望过去,不禁痴住。
男人的笑灿烂千阳,整个人如明黄暖玉一般,明亮闪烁的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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