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汉子犹豫着未敢伸手接,倒不是忌惮于那几个打手,而是方才那个凌冽的眼神,生不如死!

熟悉的眼神,那汉子还是辽国无影军兵士的时候,在北方战场上见过。可那是漠北沙场,如何与眼前的细语哝香联系到一起。

他并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他苦寻踪迹无果的苏怀秀。

这一切都太古怪了,宝日公主要自己把一个小女孩卖给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周朝的一个歌妓。这个歌妓竟然怀揣有消失已久的将军玉佩。方才她盯着自己的右臂看,这个大名鼎鼎的灵潇姑娘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可那粗布裹着的秘密早就随着三眼苍狼神话的覆灭埋在了漠北。量这个女人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他暗中思付:宝日公主得到风声知道这玉佩在灵潇姑娘手里。而她手里恰好也捏有曾经伺候过这个灵潇姑娘的贴身丫头。打算用人换玉,一解相思之苦?可是这要是被辽王知道可是要杀头的呀!

“算了,我也不难为你,你只把这一车的丫头小子都放下来给我,不就相当于找给我钱了吗?”灵潇姑娘笑道。打破了那汉子的回忆。

“姑娘,这可使不得啊,这可是长安来的左”轿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灵潇姑娘给打断了:“左什么左?左不过是个将死之人。”

这话是说左丞相家的三公子左茂绮吗?那公子年方十八,虽偏女态但身体强健,只比灵潇姑娘大三岁,如何是个将死之人?这话自然不是在说他。

这一车?十车都值啊!那汉子只一愣,继而悬着的心得以放下大概是机缘巧合下某个不知道内情的嫖客送给这个女人的吧。

当场换了丫头小子们的卖身契,那汉子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灵潇姑娘瞧着汉子跑了的方向,眼神一扫云清,后者立即受意,寻了个没人注意的时刻悄悄的跟了过去。

把那一摞纸拿在手里捡了捡,灵潇姑娘挑出一张来放进衣袖里,剩下的全交给了轿夫:“这些契子回去之后交给妈妈,就说是女儿孝敬的。”

拿了人家左三公子的定情信物换来的,你说是你孝敬的?轿夫撇撇嘴,却没让灵潇姑娘看到,接了那些纸塞进怀里。

车上的丫头小子们仍在车上瑟瑟发抖着,不知道未来是天堂还是地狱。两三个打手出来,嘟囔着拉了车。

而那台子上哭喊的丫头,则被松了绑,跟在灵潇姑娘的轿子旁走回了乐籍馆。那小丫头他乡遇旧主,也是喜笑颜开,只是这笑里掺杂了几分意味不明。灵潇姑娘只是淡淡一笑,不喜不悲。

只怕这次的事件又要在茶楼酒肆热闹几日了。

“灵潇姑娘回来了!”乐籍馆门口围了大波的纨绔子弟。他们都是今天来馆子瞧灵潇姑娘,被告知灵潇不在又不肯走的。

人群里宋妈妈站的尤为显眼。

饶是那出门时的笑音,但笑里多了一丝责怪和奉承,她亲自扶了灵潇姑娘下轿:“好姑娘,方才我叫人到处去找你,谢天谢地,你可算回来了。”

“妈妈,发生了什么事?”灵潇姑娘问道,十分沉稳的语气。

“来了几位贵客,点名要你坐陪呢!”宋妈妈笑着说。说话间,便注意到了灵潇姑娘身边的女孩子。“你买了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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