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混沌的梦,是梦还是现实?闪闪烁烁,方闲道又感觉到自己飘了出去,在梦里,自己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孤独的旅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没有思想,没有欲望,既无助无力,也无欲无求。生无息,死无声,如飘萍,却得天地广阔的自由,不需殚精竭虑的用谎言于方寸之间去构筑丰功伟绩来掩饰自己的无助。也不因无助无力却要诚实的面对生活的艰难而自暴自弃。不需自责于自己的能力有限而心生忧郁。
只是计划中一场说走就走的散心?逃亡?之旅行还没有开始,就覆灭在中州市的啤酒广场上,方闲道在梦中又重复梦回到那个节点上。
寂静无声的记忆画面飘来裆去,两个相见恨晚的人在抱头痛喝,呼喊疯狂,音乐,灯光,狂欢的人群,而后就是一片黑暗。
严重的脑震荡后遗症,加上急性的酒精中毒,还有七八处的皮外伤,淤肿,幸运的是没有骨折。足足有一个星期,方闲道像飘在云梦当中,整天就是飘啊飘啊的,跟精神病人一样,需要镇静剂才能安静下来。
熬过了飘期,等到方闲道开始有了明确的自我意识和辨别能力的时候,为了让患者更好,更早的恢复记忆,医院找来了方闲道的随身物品,沾着方闲道血抓印迹的背包,里面还有起名闲悠德记的三十余本日记,用于助力恢复方闲道的记忆。
悲剧的是,医生和救护人员弄错了个人物品。随着脑震荡的后遗症消退,逻辑和理性占据上风的方闲道总是觉得那里不对劲。我究竟是谁,谁又是我,方闲道就是想确定自己是谁。
比死亡,比酷刑更可怕的就是剥夺一个人的记忆,剥夺了一个人自我。最悲剧的存在和不存在的行尸走肉。
可是自己的记忆空空荡荡,根本无法寻找到塑造着自己的存在一丝痕迹,从出生,到上学,到父母和亲戚,仿佛自己就是一个凭空出现,在石头中蹦出来的。自己的梦,也是自己唯一的记忆,就是定格在啤酒广场上那一场小骚乱上,以及有限的一些信息,剩余的什么也想不起来,方闲道不确定自己是谁,是广场上对饮的两人当中的谁。
难道真正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时不时再次复发的后遗症,以及用药,让方闲道对于一切的判断时而非常清醒,冷静无比,逻辑异常清晰,时而混乱异常,景象混淆变化,时间上的认知更是错乱,似乎一梦千年,在梦里自己似乎都轮回十世,走完了无数人生,以致于厌恶生,倍感颓废,对什么都毫无兴趣一样。
在一次噩梦般的惊醒之后,方闲道看着镜中的自己,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方闲道。我是方闲道,他是房悠德。在梦中的两个人,自己终于对上来,记忆的碎片被连续的串联起来一部分。
梦就成为方闲道拼接记忆的碎片,梳理自己身份,梳理自己的记忆的地方。
这年头也不知道那那么多节,反正能让大家嗨起来的的好事。要没这个节,那个节的,姐姐弟弟妹妹哥哥们都宅在家里不止爹妈头疼,地方政府更蛋疼。天天的都宅在家里,网吧里,就是不工作。吃着最便宜的盒饭,消费着最廉价的娱乐电子游戏,沉迷在虚拟世界中,买着最廉价的物品,给马云,马化腾做贡献,给香港和美国股市股民做贡献,怎么不多出来工作消费给地方上做点贡献呢?
为了把市民们忽悠出家门,挤出有限的脑细胞之后,画个土地圈,搞个节就非常流行了。只是这节的水平太差,没有什么热点,亮点,智慧点,就是喝。废了牛劲也就是从屋里拽出一堆酒鬼出来,酒鬼和酒鬼就对接上的后果,就是在啤酒广场上一群酒鬼们挥斥方遒,胡吹乱扯,一时间群魔乱舞群英荟萃,都是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乱世之枭雄,治世之能臣。方闲道好奇的溜了进去,准备放纵自己一下,酒这东西虽然尝过,却没喝过也没醉过。
缘,妙不可言,在啤酒广场上,方闲道遇到了房悠德。
“你叫方闲道,嘿,我叫房悠德,真是巧了。你悠,我闲,你有德没道,我有道没德,你我道德合并,成就真仙,干一杯”。
房悠德一是个快40了还是无所事事,厚着自尊心,自诩心理年龄还不到18,以喝酒吹牛打游戏网上喷,闲过人生,混吃等死作为主业的,幸福负数500的单身汉。突然感到人生无趣,就开始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消费不起魔都、京津的奢华,也没钱更没心情去挤到名山大川去挨宰。就瞎晃的一个省挨着一个省的游走,流到河东省中州市,赶上这个地方上的啤酒节,就混了进来。
方闲道则是一个的普通岁少年,遽然变成自己家老爹的接班人,600亿的账面资产,750亿债务的嘉信鼎钟集团的继承人和管理者,根本搞不懂的业务。却要时刻面对着居高临下姿态的精英们不留痕迹的鄙夷,居心叵测的元老的挤压,没有任何一个人令方闲道感觉是好的,仿佛四面都是吃人的猛兽在围困着自己,责任、恐惧、自卑以及说不明的情绪,压力山大的准备出去走一走,往哪里走,如何走却是一塌糊涂,也没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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