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缓缓跳出云层,先是露出半张脸。接近午夜的时候,才慢慢爬上正空,犹如终于撩开面纱的女神,傲然接受大地万物的景仰。
“晴子,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小治说过。”夏雪推开“无常”家的屋门,走到阔大的别院里。
“无常”紧随其后,伫立在院落中央,抬头仰望夜空。“晴子,是小治童年时代的同学。晴子的继父,是个米国人,时常侵犯晴子。后来被小治目睹了这件事、、、、、、一个星期后,这个米国人死在一片废墟中。案发时间,小治和晴子都在案发现场,对此人证物证都有。只不过,物证被我想办法偷走了,放在小治那里。如果,小治不是深爱着那位晴子姑娘,会这样不顾一切吗?”
夏雪仔细回想了一下,很快想起了那桩印象深刻的谋杀案。旋即,夏雪皱起柳眉,不解地说道:“可是,那场案子不是已经结案了吗?据说,那个米国人死于同性朋友之手,这可是经过法医鉴定的。后来,死者的同性朋友,畏罪自杀了,好像是死于煤气中毒。”
“无常”燃起一支雪茄,目光寥落地望向虚空的夜色,自嘲地说道:“那场煤气中毒,是我一手导演的。那人,跟死去的米国人,确实关系特殊。案发头天,他和死者发生过激烈地争吵。后来,警察在那人屋里,发现了晴子继父的衣物。其实,那些衣物,都是晴子提供的。”
夏雪惊恐地向后退了两步,直视着“无常”凶残的目光,说道:“你太残忍了!”
“无常”坦然一笑,说道:“如果我不这么残忍,那么小治就会背上杀人犯的罪名!晴子的继父,时常在晴子下午放学回家的路上,去堵晴子。那个地方,就是案发现场的那片废置的房屋里。小治经常陪伴晴子一起回家,这才知晓了这场可怕的秘密。死者腹部的刺伤,是晴子所为。当然、、、、、、小治当时也参与其中。后来,小治为了不让警察怀疑到晴子,在死者的身后,留下了他的体液,然后还插入了一个空酒瓶。”
夏雪惊愕地捂住嘴巴,才没有让自己因惊吓过度,发出尖叫。缓了一会儿,她才艰难地说道:“你刚才说,小治那时候为了保护晴子,竟然跟那个死者、、、、、、做了那件事?”
“无常”看着夏雪,坚定地点了点头。
夏雪立刻觉得一阵阵恶心,双膝酸软,跪倒在地,痛苦地干呕起来。她没有哭,可是眼泪却不知怎么流淌下来,无力地问道:“那个米国人死得很惨,听说,他的命根子,也不知去向。难道,也是小治干的吗?”
“无常”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道:“虎门无弱子。薛寒的儿子,还能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吗?这小子的心狠手辣,连他爹都赶不上他,就连我当时,也是大为惊讶。事后,小治找到了我,让我帮他准备不在现场的证据。那天,小治跟学校请了病假,所以我就让医院给小治出具了就诊的病历。”
夏雪的脸色煞白,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场案发日。那天,小治没有上学,说他肚子痛,在家里挨了一上午。后来,小治说他下午要去医院看病,已经联系好薛家的司机。
这件事,过去了很久,夏雪有天给小治收拾学习桌,在一本书里发现了小治跟一位女同学的合影。照片上,小治跟那位女孩儿手拉着手,正在往前走着,身旁是一片废墟。照片上显示的时间,恰好就是小治说要去医院看病的时间。
过后,夏雪也记不起来,是否询问过小治这件事情。
那个晴子姑娘,现在哪里呢?夏雪吃力地抬起头,眼神涣散地问道。
“无常”走到夏雪的身边,一把抱起瘫倒在地的她,向屋内走去。
“夏雪,那位晴子姑娘,就是跟小治相亲的那个女孩儿。小治当时,也没认出晴子,毕竟他们从初中毕业后,再也没有见过面。后来过了很久,晴子找到小治,主动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晴子也是为了保护小治,才刻意不跟小治见面。因为,多年前,就有个别警察重新质疑当年那场案子,开始怀疑小治了。”
“无常”轻轻地把夏雪放在内屋的大床上,转身去拿了一条湿毛巾,为夏雪擦拭着脸上的泪痕。然后,又体贴地为夏雪端来一杯水,单手托起夏雪,把杯子凑到夏雪唇边。
夏雪的身体,不住地瑟瑟发抖,就连牙齿也在打架。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感到一切都是那样不真实。
她一手调理出来的小治,是她理想中最完美的男人。对待女人温柔体贴,言谈举止都彰显着绅士风范。可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小治居然会有如此可怕凶残的一面。
“无常”搂紧了夏雪的肩膀,粗声说道:“你还是跟了我吧!小治跟你,是绝对不可能的。当小治三十岁的时候,你都多大岁数了?况且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一直有那个晴子姑娘在默默守候着小治。你觉得,你能胜过那个年轻漂亮的晴子吗?再过几年,你认为你和晴子,谁更能满足小治那方面的需求呢?”
这时候,一阵连续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有人给夏雪打电话。夏雪被这突兀的铃声,吓得浑身猛一哆嗦,呆愣片刻,才去看手机屏幕,竟是小治打来的。
夏雪拿起手机,不停地颤抖着,头一回对小治产生了深入骨髓的恐惧。她不敢接小治的电话,怕被他听出自己的情绪变化。可是,她如果一直不接小治的电话,又担心他会胡思乱想。
“无常”一把夺去夏雪的手机,摁下接听键。他刚张开口,要说话,就被夏雪伸手捂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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