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徐清夏静静注视着秦筠。

“十多年前,北方属国墨兰发生宫变,当时的太子被废后悄悄出逃,同时带走了幼公主,从此后消失无踪,再无消息。而如今,这位幼公主居然被找到了,且即将被如今的太子接纳回国。徐镖头猜猜,他们是在何处寻到这位幼公主的?”

“梵静山?”徐清夏的眉眼笑意微敛,擦拭着孤离的手也渐渐止住。

秦筠颔首,“正是。徐镖头既然猜到了,那么以您的聪慧,自然明白那翟恪是何许人也。”

徐清夏向后靠在椅背上,面目上清淡一片。他一早明白恪的身份不一般,也多少猜到了他的野心,今日终于得到了确认,实在令人惊喜。

秦筠却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思虑,接着便道:“大公子既然用他,信他,必然是知道真相的。那么若有一日,这位太子回国复位了,襄助他的宋门一定会家势日盛。且咱们中原的太子一向就与宋家亲厚,等来日他们再得到墨兰王庭的支持,恐怕就不再是富贵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秦筠晲了徐清夏一眼,后者眉心正隐隐凝住。他从不会说废话,客似云来也不会做无用的调查。在来之前,他早就将徐清夏这个人看得清清楚楚了。

“眼下看似宋家被朝廷所疑,绊住了手脚,但王室贵胄们怎会轻易撇下他们,翻身是迟早的事。我听说大公子囤积了无数的生娟原丝,姚家在此间筹谋良多,更是为了大公子而甘愿让自己的货物漂泊于海上,这份恩情,若是等宋府喘过了这口气,一定不会忘记。”

“姚家父子鸡犬升天,而你,徐镖头,却还是大公子最器重的人。”秦筠含笑看向徐清夏,那指尖握得青白,自然逃不出他的眼睛。

“要谁,用谁,还是他大公子一句话,由不得自己做主,就像那燕家与卓家,到头来还是容不下啊。”

屋外似乎是起风了,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开启的窗格也发出微微煽动的声响。

屋中却是静极,秦筠低头缓缓饮着茶,再未言其他。

擦拭孤离的手一下一下又慢慢的动了起来。

“方才秦掌柜说有礼相送,不妨说说,我此刻倒是来了兴致。”

秦筠抬起头,正对上徐清夏含笑的脸。一张清减的脸上,嘴角勾起,带出融融笑意,眼中却寒彻无尽,裹挟着滚滚阴骘,生冷逼人。

秦筠扬了扬手,理正袖管,冲着徐清夏一揖。

“姚家之所有,客似云来皆擒获为清夏公子奉上。离乱宋门,惟在此时。”

“你想要什么?”

“新贵所倚,永葆我客似云来。”

“好。”

窗外似乎有人

荷歌坐在窗边的矮榻上,头枕着窗棱,却无心去推开那扇窗,看一看外面站着的究竟是谁。

因为即使不看,她也知道那个人会是谁。

恪静静的站在窗边,入夜已久,他的房中不,应该是她的房中却不曾燃起些微光亮。已经两天了,若不是看守的人回禀过无人离去,这房中的寂静绝不像正囚禁着那样一个明媚的人。

他忽然向门口走近了一步,脚步又很快钉住。那门上亲自落下的锁突然犹如芒刺一般闯入眼帘,刺痛了他的双眼。

不应该只是简单的囚锁她,若她真与玄有关,自然应该杀掉才是。更何况如今千方百计保护的青凤已经守不住了,留着她又有何意义呢?

方才姚千璃亦是提醒他,这个女人留之无用,除之大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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