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巷历来清净,是端城里最默默无闻的巷子。此人如此大的阵仗,自然是引的人人侧目。人们站在墙角屋檐下一边观望,一边小声的议论。这里面自然也包括了一脸好奇的拿着鸡毛掸子的荷歌。
仅一乘软轿就奢华至此,身边的随从各个绫罗加身,端城里会是谁有这样排场?而这个人到明月巷这个不起眼的地方来又要做什么?
一个小厮灵活的打起轿帘,轿子里伸出一双暗红的锦靴,绣纹精致,间或镶嵌着几个小小的珍珠。荷歌看得有些咂舌,珍珠居然都镶到了脚上!
轿子里出来的是位公子,紫袍玉冠,明眸长眉,左手持一把镶金玉骨扇,右手抚着一枚晶莹剔透的金丝玉佩。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所谓桃花春目应该就是这样了。他扶着小厮的手走出轿来,周围人看见他似乎都是一惊,纷纷施礼走开。他也似乎对此司空见惯,整了整衣袖,对身边的小厮道:“小堂,软轿内怎么能用如此硬的褥子,我几日不在府里,下面的人也敢拿这样的东西搪塞我了?”声音虽是慵懒随意,周遭伺候的人却都神色紧张了起来。那公子眉眼一挑,“把今日伺候轿撵的奴才每人赏二十板子,全都打发出去留在身边也是不中用。赶出去之前每人发两个月的月例,可别叫别人以为我多么苛待下人似的。另外,赶紧命人把那一方苏绣缎子裁剪了,重新做一个褥子来。”一旁叫小堂的小厮拱着手,应了个“是。”
“这人好大的脾气。”,荷歌趴在书馆的柜台后面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拿着鸡毛掸子掸灰,一边小声的嘀咕:“不就是个轿子里用的垫子吗,用得着发这么大的威风嘛。再说了,这轿子已经这么富丽奢华了,里面的褥子能差到哪儿去。”
荷歌明明嘀咕的很小声,那门口的人却好似听见了一般,把目光投了过来,还笑的十分开心。荷歌连人带鸡毛掸子都是一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只好随着他干干的笑了两声。
那公子似乎更高兴了,居然抬步向书馆走来。荷歌的干笑这回是真干在脸上了。
眼看着那人已经进了门,一张明媚的脸越来越近,荷歌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撞进了一个软软的怀里,原来是恪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
恪似乎并没在意被撞了一下。“多日不见,你这儿倒是焕然一新啊。”那人走到面前,将金丝玉佩交给身边的小厮,竟似十分自在的拿起摆放在柜台上的一株小小的珊瑚摆件把玩,“珊瑚还是要大一些才好,回头我送你一株。”一双风流目却在不时打量着荷歌。
“既然回来了,就里面坐吧。”荷歌被夹在两个人中间,还没来得及不自在,恪已经侧身让到一边。示意那人去后院。
那人也不含糊,朝荷歌挑眉一笑,便随恪入了后院。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意外,荷歌转过头瞧了瞧门口乌泱泱一群人。刚刚那家伙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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