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兄长你所修书信中的内容便是要将宇儿许配于雅尔丹为后?那你可曾想过宇儿究竟愿意不愿意?况且父王薨亡,宇儿既为父王独女,无论如何都该行完大孝之礼。兄长这又是置我于何地?”
只看杜疆此时却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仅仅是缓兵之计而已!你道你兄长不知这雅尔丹是何等货色?若真送宇儿前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兄长早已定下计谋,便是假意示弱与他,赚他前来和亲赴宴,随后便在宴席之上将其一剑刺死!再整顿兵马趁机剿灭巴国!只是万万没想到,此事竟会是弄巧成拙,就在与巴国互通书信,商议和亲事宜之际,派出去的密使却被白马氐的柯迩震西所截,巴国使者眼见势头不对,便也逃了回去。兄长原本也是并不想为难宇儿,但是时至今日,宇儿却是莫名其妙的卷入其中!你又让兄长该当如何?兄长随后转念一想,此计决不可由此半途而废,事已至此,既然已经让宇儿知晓了,也唯有假戏真作,且赚雅尔丹前来赴宴,再做计议。而且一想到宇儿这里还有那个姓武的宗亲余孽伴在左右,兄长便想着,此人若是不除,将来也迟早是要坏本王大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兴师问罪至此,便是打算将这个宗亲余孽从宇儿身边给除去。只是不想如今竟还是败在了贼人之手!真是天要亡我蜀国天要亡蜀呐!”
杜疆说罢,只见他极为罕见的垂下了头,俯下身去便是一顿捶胸顿足,唉声叹气。杜宇则站在那里,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正在此时,武维义也登上了城墙。方才杜疆的这番言辞,武维义在城楼之下也是听了个真真切切。因此,待他来到城楼之后,便走上前来,与杜疆对质说道:
“莫要胡言乱语!蜀王在世之时也曾私会于我,说王子你强欲而暴戾。因此唯恐你到时候要加害于公主殿下,这才秘密赠我锦衣玉带,要我带公主出逃夜郎国。锦衣玉带也是公主亲眼所见,哪里容得了你在此抵赖!”
杜疆回过头去一看,见是武维义。却是朝着他又哈哈大笑了三声,这笑声倒是使众人感到有些错愕:
“夜郎国?哈哈哈,夜郎国如今早已是自身难保了!你以为他们还会管蜀国之事不成?!先王那时早已是老迈昏庸,成天只听得那些宗亲对我的怨怼之言,本王也是百口莫辩。当然,本王也知道先王最担心的,其实莫过于本王会六亲不认,把宇儿也一并给清理了。但宇儿与本王从小便在宫中一起长大,宇儿虽是有些任性,从来不服管教,但是天性纯善,更是不会助纣为虐。对于这些本王又怎会不知?本王也不是个是非不分之人,更不会不顾及兄妹情义而宇儿不知世间炎凉,就是太过于纯善,才会被像你这样的卿党余孽所利用!”
武维义听了杜疆这一番言辞,却是听了泛起了迷糊:
“卿党余孽?你如何就能认定我是这什么卿党的余孽?诚然,我武维义的确是看不惯王子您的这副穷兵黩武的做派,但是我武某却也是向来顶天立地,绝不会与人做此诡谲阴谋之事!况且,武某本就是一局外之人,与你为敌与我又有何好处?”
杜疆冷笑了一声,转过身去反问武维义道:
“哼!你口口声声说并无反意,我却问你三个问题,看你能不能答得上来!其一,你究竟从何而来?你可曾据实相告?其二,你既知神教来历,自然知晓神教如今已在九州大地呈星火燎原之势,身处如此乱世,明知礼乐之制已是名存实亡,而你却仍然一口一个仁义道德,究竟又是有何居心?!其三,你在我鱼凫城中设坛讲学,天天鼓吹什么众生平等,摆明了便是煽动民意蓄意谋反!此等侵官之举,你却是还有何话可说,何理可辩!”
只听武维义被杜疆这么一口气连着三问,却是一时语塞,开不了口了。而此时城楼上所有人都朝着武维义看去,不知武维义会做出何种解释。
相对而言,与后面的两个与政见相关的问题相比,其实众人显然对这第一个问题显然是更为疑惑的。
相处的这些时日,众人之中除了杜疆之外,其他人都对武维义的为人是信得过的。但是若真要说起这位武先生究竟是从何而来,那还真是没有人能够说得请,道得明的。
而这些问题对武维义而言,又可谓是刁钻至极的。其他不说,光是这第一个问题,他又该如何与他们解释?
武维义思前想后,自知如今若是再遮遮掩掩,定然是蒙混不过去了。于是决意还是与众人如实相告。只看武维义眉头紧锁,缓缓与众人说道:
“其实不瞒诸位,武某其实是来自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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