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镇东区,王祥家中,此时青衣道人刚刚为王氏试过脉,只见他面带忧色地道:

“小友,令堂的这尸毒,中的倒不是很深,只是这尸毒非同小可,竟不是我一重天之物,所以要想解,恐怕是很难的。不过……”

青衣道人一言至此,竟突然停顿下来,手捋长须,作深沉态,王祥见状,自是明白道人意思,只是他面露难色道:

“先生,您也看到了,王祥家一贫如洗,王祥更是身无长物,所以先生若是能救得了我娘,王祥无法向先生支付任何报酬。”

而青衣道人闻言,仍然一言不发地维持原状,王祥不明就里,只能急切道:

“先生,王祥虽不能给你物质上的报酬,但只要先生能救得了我娘,那么今后王祥的这条命就是先生的,到时候只要先生一句话,为奴为仆,甚至是立刻就要王祥的命,王祥也绝不会眨一下眼睛。”

“此话当真?”显然王祥情急之下说出的话,正中青衣道人的下怀,所以在王祥说出可以随时将命交予他时,青衣道人眼睛突然一亮,而王祥在确认完道人的心意以后,没做丝毫犹豫,坚定地道:

“先生,王祥决不食言,否则天诛地灭,永世不得超生。”

“恩,也罢,如此鄙人就相信你一回。而且鄙人所要之物,只要小友愿意,小友定然给的起。”说完,那青衣道人从怀中取出一个不知是什么动物身上的鳞片,对王祥道:

“小友将此物研成粉,溶于温开水之中,然后再喂你母亲服下,注意研磨之时,切勿浪费一丝鳞粉,这鳞片内含纯阳之气,正好可以克制你母体内的尸毒,只是阳气够不够,鄙人就不知道了,而且这鳞片,鄙人也是偶然所得,仅此一片,所以一切只能看你母亲的造化了。”

王祥小心的接过鳞片,又极其小心地将其放入研钵之中,研磨之时,王祥注意力高度集中,用力极其讲究,豆大的汗珠不断自王祥脸上流下,其对鳞粉的爱惜程度,让青衣道人也一时动容,

“恩,不愧是混沌孝灵选中的有缘人,只要为了孝而做的事,就是死,也绝不含糊。”

青衣道人睁大眼睛,看着王祥细心地研完粉,然后又悉心地伺候王氏将温水服下,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鳞粉之水开始起作用,王氏脸上的死气已开始消褪,又是半个时辰,死气已然褪去大半,王氏的脸上此时更是开始出现常人才有的红润,如此又过了一个时辰,王氏的脸再没出现任何变化,青衣道人终于按捺不住,过来再次为王氏试脉,

“哎,可惜啊,虽然捡回了大半条命,但是那鳞片之中的纯阳之气,还是少了那么一点点。”青衣道人在试完脉后,不禁摇头叹道。

闻言,王祥急道:“那我娘以后会怎么样?”

“不好说啊,但最起码十五日之内无虞。”青衣道人非常确信地说,顿了顿之后,又道:“也就是说,你还有十五日的时间,来为你娘想办法。”

“请先生指点。”

青衣道人先是沉吟片刻,然后又作掐指盘算状,大约又十息之后,突然道:

“小友,今日先到这吧,待鄙人出去查看一番,想必明日回来之时,应该已经找得方法。”

说着就急切地向门外走去,王祥因为有求于他,未敢多问,只是恭敬地送那道人离开。

此时,太平镇街道上,之前尸魔所化白骨,已经尽皆随风散去,而生存下来的人,都有一种大难不死,劫后余生的感觉,此次尸魔大劫,太平镇全镇居民,十去其六,而南区更是无一幸免,夏日的热风袭来,吹在太平居民的脸上,却是寒兹兹的,所有幸存之人,此刻都将院门紧闭,似乎再也不愿出门,而他们心中唯一的温暖,就是青阳仙君在危难时刻的显灵,也就从这一刻开始,青阳仙君将成为他们心中的最高信仰,精神支柱,否则这些人似乎永远不会再有生存下去的信心和动力,甚至将沦为行尸走肉。

夜幕再次降临了,此时不知多少人将自己蜷缩在一个极小的角落里,以此来对抗深深地黑暗,更不知有多少人,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因为只要他们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太平镇白天的人间炼狱,

“无知懦弱地凡人啊,此刻与其躲在角落里舔着自己的伤口,倒还不如真的变成无边鬼蜮的奴仆,您说是不是,玄尊。”

此时太平镇的正上空,两团黑雾,在明亮地月光照射下,分外惹眼,只是太平镇中的人此刻都躲起来了,所以没有人会注意他们的存在,而面对王汉的问题,那玄尊或是没有听见,亦或是自己在想着其他什么事情,许久才若有所思的道:

“不要再说话了,我们要等的人,只怕马上就要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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