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讲解的同时,于思新双眼可没闲着,而是不停的搜寻着。时间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仍然没有切入正题,还在来回走个不停,眼珠转个不停。

“钟主任,这都半个小时了,是不该开始了?”说话的是葛玉庆。

没等钟正全说话,于思新抢先开了口:“镇领导亲自来送钱,总得检查一番吧,你们这么急着催,太不礼貌了。”

“于副镇长,我这里和钟主任说话,你抢先开腔,这才是不礼貌呢。我之所以和钟主任商量,既是考虑钟主任公务繁忙,不忍过多耽搁,也实在是为工地着想。好几百人,空等半个小时,那就至少折合二三十个工了。虽说村民无偿尽义务,但毕竟时间也耽误不得呀。”葛玉庆声音很冲。

“你们就是不够重视。”于思新叨咕着。

葛玉庆冷冷的说:“冤枉我倒没什么,反正我也习惯了。可是好几百人从天亮就开始排练,到现在少说也三个多小时了机械设备也擦了又擦,机身几乎没什么脏点,你还要怎样?”

让对方这么一问,于思新一下哑了炮,但腮帮却不时鼓动,眼皮也翻个不停,显然一直在暗骂着。

钟正全接了话:“感谢大家等了这么长时间,咱们也检查了不老少,要不现在就开始吧。”

“你是镇党委领导,你说了算。”于思新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就这样,在工作组诸人陪同下,钟正全、于思新站在队列前。在葛玉庆做开场白后,程序正式开始。

钟正全先讲话,说的很简短,总用时两分多钟。主要强调了镇党委特别支持修路,强调了杨书记非常重视,也表扬了人们奋发向上的精神,还对所有劳动者进行了慰问。

接下来本该拿出“干货”,可于思新的前缀讲话却似老太太裹脚布又臭又长,沥沥拉拉讲了十多分钟,还没要停的意思。当然他也不只是讲,还一直注意着交通局人员队伍,希望能有人接电话,希望能有什么人员和设备来。

让于思新失望了,一直叨叨了二十多分钟,已经过了十一点,他希望的事情仍没出现,只得极其不甘的捧出了现金。真的不甘呀,选在今日,支票变现金,那全是他的主意。可到头来,现金却没有“失而复得”,而是牢牢的进了工作组腰包。

哪有心思与民同乐?交出钱以后,于思新心情糟糕透顶,闷闷不乐的离开了工地。

刚走出不远,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于思新赶忙接通,脸上堆满笑容。

不等于思新开口,手机里已传出吼声:“蠢猪,蠢猪。”

于思新脑袋更大,连陪不是:“确实没想到,怎么会没停工,怎么会”

“蠢猪,是没正式宣布停工,可今天机械就没动,村民们也是人到却没干活。可你倒好,直接给提供了机会,严丝合缝的帮人家遮了丑。蠢猪,这真是人家瞌睡就给枕头。”手机里骂声继续。

有屁不早放。当然这只是于思新心里话,并不敢骂出来,而是怪起了别人:“那两个王八蛋,太他娘恶毒了,我现在就回去跟他们要,就不信他们敢”

“还嫌丢人不够?真他娘恰如其分的傻子节,原来是给你这蠢猪过的呀。妈的,蠢猪。”恨恨骂过,手机里没了声响。

“我蠢吗?”于思新无辜的转头问着。

“你?不清楚。”钟正全摇了摇头,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哎,受累不讨好呀。”于思新长叹一声,重重的靠在椅背上。

与于思新的颓丧心情不同,李光磊、葛玉庆既庆幸也担忧,庆幸的是没有穿帮,还得了两万块钱,担忧的是那事还一直悬着呀。

看着离去的车影,葛玉庆压低了声音:“光磊,上午是混过去了,下午咋办呀。”

“该咋办咋办。”虽然嘴上说的很无所谓,其实李光磊心中也纳闷:怎么还没什么表示呢?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起。

说了句“老于的电话”,葛玉庆按下接听键。

手机里立即传来于大江声音:“老葛,那个李光磊怎么回事?胡搅蛮缠太不讲理。”

看了眼李光磊,葛玉庆回应着:“他这么执着全是为了百姓,刚工作的年轻人能这样,实属难得。”

“护短。”对方哼过之后,声音一缓,“老葛,我知道你不容易,就再宽限三日。”

葛玉庆脸上一喜:“好的,谢谢于大局长!能不能再延”

“就三天,这真的已经是极限了,你们这是给我过了一个有意义的愚人节呀。”对方声音中带着自嘲。

“哎,我们是正经节日都没时间过,更没闲心注意这种洋玩意了。倒是你让我们煎熬了半天,还差点以为你和镇里姓于的一伙,这才是愚人之节呀。”葛玉庆随口道。

“你”于大江被抢白的红了脸,只得回应了一句,“真是近墨者黑呀。”

李光磊听到了全部对话内容,一旁“嘿嘿”的笑了,他知道是自己刺激于大江的效果,但笑容中却又分明带着忧郁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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