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央觉得其实现在最不确定,变量最大的反倒是一开始最不起眼的高中生这条线。
其他三家虽然闹得最鸡飞狗跳,但倒是什么线索都摆在明面,只有吴越这边违和感重重。
而且昨晚吴越居然一晚上都没回来,因为白天在他房间发现了诅咒用品和死婴,又立马传来了霸凌他的人的死讯。
恐怖游戏有一点区别于现实的好处就是,逻辑面和因果关系挺狭窄,和关键人物扯上关系的事件就不可能是意外,也方便顺藤摸瓜。
既然房子里找不到吴越,那么他们就干脆动身去他的学校找他一叙。
她们去的时候是上午大课间,学生需要做操,因祝央这气势,本就进出不严格的保安半点没拦就让他们进了学校。
一进去就看见操场上学生站得歪歪扭扭毫无精气神的比划手脚貌似在做操。
不过这所学校校风挺糜烂,显而易见!
操场一眼望下去这些高中生把头发染成夸张颜色的居然不少,非主流杀马特比比皆是。
而做操的不多,男生女生打情骂俏的倒是不少,祝央甚至看见好几对情侣男生背着女生在转圈。
她忍不住啧啧感叹道:“年轻真好,什么猪蹄子都爱得进去。”
“咳”陆辛重重的呛咳了一声,隐约感觉喉头传来一股腥甜。
等做完操人群散去,祝央本想拉几个人问问吴越在哪个班,没料到却先一步撞见昨天和他们通过电话的那个混混学生。
他见到祝央他们就跟见鬼一样,顿时吓得两股战战,但又不敢逃,只得绷着头皮硬打招呼道:“姐,哥,你们来这里干嘛?有吩咐打电话就是了,亲自跑一趟这麻烦的。”
祝央嗤笑:“哟,今天你居然没逃课。”
黄毛顿时垮下脸来:“这不是东子死了吗?我妈知道我平时跟他玩一起,怕我也跑出去乱来出了意外,今早是揪着我看着进的学校。”
祝央并不关心这些,又问:“吴越呢,他在哪个班?今天来学校没有?”
黄毛正要回答,就听到有个声音叫他,回头看到一群人冲他这边走了过来。
这伙人男男女女足有个,各个流里流气脸色嚣张,看黄毛的反应应该是平时走得近的,显然是在学校里横着走的小破孩儿。
为首的一平头男生长得高壮,不过长得有点急,十几岁的年纪愣是长出了三十岁的沧桑。
他搂着一个烫了红色细波浪头,画了浓浓黑眼圈的女生。
看到祝央,一行人眼前一亮,为首那个一把勾过黄毛的脖子
“哎哟,什么时候认识的美女?也不告诉我们,吃独食也不怕噎死。”
随即便自说自话对着祝央道:“美女,你哪个学校的?马上中午了一起去吃饭呗,晚上咱们还要去歌,赏个脸不?”
后面一群人便站着起哄,但平头搂着那女孩儿就不乐意了,周围几个女孩儿也是。
便阴阳怪气道:“还学校呢,你看这老女人,起码得有二十几了吧?你指不定还得管人叫阿姨呢,你泡得下吗?”
平头就是喜欢看女人吃醋,正要说什么哄哄人。
这边祝央却开口了:“我来的是学校吧?还是这儿真这么有容乃大有教无类?”
“怎么一个看着站街经验不低于十年的女的会在这里跟我说话?”
那群人没料到她一张嘴就是这么毒,抽了一口凉气。
祝央轻鄙的看着那平头和红头发女孩儿:“麻烦臭水沟的耗子跟水蚤别随便跟人搭话好吗?”
“虽然平等待人比较政治正确,但我是阶级主义者。是什么让你们以为我这种人在任何前提下是会跟你们这样的垃圾同框?”
“老实说你们每天上学就没有闻到周围的臭味吗?对,就是回收了你们样的玩意儿。为了避免你们这种垃圾无所事事走外面污染街道环境,学校做出了多大牺牲?”
“一想到学校也无能为力的时候,一批一批你们这样的垃圾还是得流入社会。拉低全人类的智商,给犯罪事业添砖添瓦,就恨不得出台劣等基因淘汰法。”
“所以但凡还剩点作为渣滓的骨气,就捂着脸,闭上你们的臭嘴,堵住制造废气的鼻孔,麻利的滚出我的视线,不然我可以帮帮你们。”
这群混混男女,平时跟人骂街比这脏一百倍的话都听过,但都没有这会儿来的难堪愤怒。
这女的长得漂亮穿着讲究,又一股子的鄙视挑剔,一看就是有钱人。
这些混混对来自于自己不可能达到的,高人一等的人的鄙视奚落,是格外在意的。
尤其那红发女孩儿,顿时就恼羞成怒了。
一把撇开肩膀上的胳膊就要走过来扇这的巴掌
“就你他妈敢嘚瑟是吧?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
话没说完,旁边教学楼的一扇滑窗玻璃突然脱落掉下来,直直砸到红发女头上。
尖锐的玻璃从头顶直插而入,红发女此时的表情还带着羞恼的戾气。
然后一大块玻璃突然从她嘴里捅出来,将她的脸几乎割成了两半。
周围空气一片死寂,几乎是隔了好几秒,才有涓涓的血流混杂着黄白的浆液从嘴里伸出来那根玻璃尖上流下来。
就像工艺水龙头一样!
“啊”
不知道谁的嘶嚎划破了空气,周围顿时发出惊恐尖锐的呼声,刚围在一起的人连连后退。
祝央也有点始料未及,她没料会是这样,但这也几乎肯定了这女生,乃至在场这是多个人,都有过霸凌吴越的经历。
这起霸凌事件的波及人数范围要比他们想象中更广。
趁着混乱,祝央和陆辛离开了学校,临走前再次找已经精神恍惚的黄毛确认了一下,果然吴越今天也没有来学校。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吴越,不过措手不及的事实确实打破了祝央他们来这儿以来一贯的悠哉从容。
然后吴越又独来独往不和他们产生交集,且好两天没待在租房,一时半会儿居然无从下手。
晚上回到别墅,果然那小子今晚还是没回来。
李立他们听了祝央他们今天经历的事,不可置信道:“他这是想躲起来咒杀光十几个人?”
汪蓓摸了摸胳膊:“就算我不懂这些,也知道普通人要靠诅咒弄死这么多人,恐怕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吧?关键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能替他杀这么多人的存在,会是什么好东西?”
“这,说好的所有房客是鬼,中途又加了两个鬼魂,现在还要来一只邪神或者怪物?这破游戏到底把难度调成什么神仙模式了?”
祝央漫不经心的瞟了陆辛一眼。
陆辛历经重重生死到现在,早不把游戏的难度当回事,可祝央这一眼却让他自觉皮一紧。
晚上吃完饭却看到房东拿着一个铲子从外面回来,满身都是泥,脸色也不好看。
李立见状开玩笑道:“哟,老肖你这架势,跟刚去埋完尸回来一样。”
平时一副乐呵呵笑脸什么玩笑都开的房东现在却沉默的看了李立一眼,随即视线又转向了祝央。
最后还是没有说话,默默的回了房。
祝央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均有着意味深长的默契。
这天晚上祝央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站在洗漱池那边,突然里面有只手拼命的敲镜子,在喊救命。
祝央才把房东太太塞镜子里,一开始还以为是那婆娘不消停。
后来发现不对劲,那只手臂着实要纤细年轻得多,随后才是一张脸慢慢的显现出来。
是她第一次在这里见到的那个女鬼,那个失踪的女孩儿,她张嘴,飞快的冲祝央喊了声救命!
然后怕又被拉出来打般立马又消失了。
梦做到这里祝央就醒了过来,她抽了抽嘴角,不由得有些反思。
那,那天晚上,这女孩儿出现的第一次,该不会原本就不是想攻击,而是在求救吧?
这么醒着有突然有点想上厕所,祝央便穿上棉拖鞋出了房门。
从厕所出来洗手的时候,回忆起刚刚做的梦,她越想越觉得不对。
按理说那女孩儿被害死藏尸,如果真想让人找到她的尸体,解放被禁锢的灵魂的话,给人托梦就该暗示她在哪儿啊。
哪怕是被做成化肥埋后院,你得有目的性啊。
当时作为凶手的房东两口子还是人类,难不成能跟她一样能把人藏镜子里不成?
正打算回房间,脑中却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可能。
镜子?
她看了眼这洗手池的镜子,洗手池配有三个水龙头,可以同人让三个人洗漱,所以镜子很大。
足有半米多高,一人长,如果要藏个人在这里面
祝央抄起旁边邱老师用来洗冬服的洗衣棒,实木堪比棒球棍粗的棒子一下砸镜子上。
没有太大的玻璃破碎的脆响声,因为玻璃后面是实心水泥,又用胶水牢牢黏住,所以敲碎玻璃并没有什么动静,甚至玻璃破碎后还黏在墙上,需要一块一块的去撕。
祝央并不意外,当初警察来搜查的时候肯定也敲过。
她扔开木棒,没有直接去撕玻璃,不想割伤手指,好在找到了一把不知道谁洗完水果落在这儿的小刀。
沿着列痕刁开碎玻璃,一开始一无所获,等到祝央刁落一大片,自己都快失去耐心时。
突然碰到一块地方的玻璃,还没用力它的掉了下来。
然后祝央便看见一张被水泥封住,但依稀可以看出轮廓的人脸。
人脸的眼睛还是睁着的,只不过也被水泥糊住了,所以永远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
而这个位置,如果去掉镜子,就相当于每当有人站在左边第一个水龙头洗漱完脸照镜子的时候。
便有有个被糊在墙里死不瞑目的女孩儿和你直接对视。
正巧这个水龙头还就是祝央惯常用那个。
她脸上闪过一阵别扭,而就在此时,她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对方虽然极力放轻,但无奈木地板实在不配合。
祝央回头,就见房东拿着白天那把铲子,一脸阴森的盯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依旧没收住,又写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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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虐后妈还是虐渣男。”
算了,干脆一起吧喵!
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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