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魏文琰走去许久魏文初才缓过神来,出来得久了怕是嘉阳会担心,他急忙调整好心绪赶回殿里。还未落座魏帝便叫住他道:“才说起你呢,你方才去了哪?”
“儿臣在外头和七弟说了会话,七弟身子不畅回去了儿臣才回来。”魏文初拱手应道。
魏帝摆手允了他落座,随之应声道:“老七也是心急,重伤未愈便连夜赶回,既已回去也好。”
“也不知琰儿伤势如何了。”皇后无比担忧地说着,紧接着便遣了人之穆亲王府诊治,传话的婢子还未走出殿外就又被唤了回来。
“琰儿这孩子脾性执拗,怕是不喜本宫此举,也罢。”皇后说罢便同魏帝说了什么,魏帝便允了她先回寝宫了。皇后走时看了一眼魏文初和嘉阳,眸色间尽是哀婉之意。
魏文初回来便发觉嘉阳神色不畅,如今母后又做此神色,怕是他不在之时起了什么事。他担忧之际魏帝又唤起他:“太子,你身为皇子又是储君,理应为皇室开枝散叶才是。孤便将左相府二小姐司雅嫣赐予你做侧妃,如何?”
一语才落嘉阳的神色愈加难看,魏文初也是大为吃惊,正是如此他更得安嘉阳的心。魏文初往嘉阳身侧靠拢,一手又把她冰凉的手攥住。
“父王,儿臣与公主正青春,何愁不能绵延子嗣。”
岂料魏帝却摆手道:“太子,多情寡断为大忌。”
普天下女子命如蒲柳,从来只是权势的附庸。况且,天下男人都一般薄情,最是喜新厌旧,总有源源不绝的美人妾室。可即便如此,魏帝也不该在她新婚之际提及纳妾,最不该的是要纳那司雅嫣!嘉阳气急了,直咬着牙不出声。
从她颤抖的手便知道她该有多气愤,魏文初忙跪到殿前道:“儿臣与公主成婚本就顺应父王之命,如今儿臣和公主情意正浓,父皇却又叫儿臣纳妾是何道理。况且,儿臣对司雅嫣从未有过男女之情,还求父王收回成命。”
底下群臣瞬间热闹了起来,魏文初的话说穿了就是不要司雅嫣,明白人都听得出来。
在魏长宁看来却是极其难堪的,这更像是嫌恶之意,更给了她诉苦的由头。魏长宁急忙离座也跪到殿前道:“长宁命苦,如今膝下只剩嫣儿一脉,长宁只想给她寻个好归宿。原以为太子与嫣儿从小一起长大也是有情分的,未曾想。”
魏长宁说罢便嘤嘤地哭起来道:“太子身份尊贵,是嫣儿高攀不起,事已至此长宁也不可强人所难。”
魏帝听罢更是恼怒全然不顾魏文初的脸面和意愿:“左相之女嫁予太子做妾已是委屈,此事无须再议,孤今日便给太子与司雅嫣赐婚,着你二人择日成婚。”
君无戏言,魏帝这么说此事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座下的百官都是见风使舵的主,纷纷举杯恭贺道:“恭喜太子,恭喜左相。”
司宇宗假模假样地说着客套话,你来我往的虚伪至极,尤其司雅嫣笑魇如花的模样更是刺眼。
嘉阳面无表情地坐着,由始至终只字不说。哀莫大于心死,男子四处留情妻妾成群的事嘉阳见得多。魏文初也怔怔地看着她,神色复杂。
不知是过了多久,起舞的舞姬已换了一批,嘉阳端坐着连手都没有动过。司慕语新殇,今夜又添不快,魏文初是愁上加愁,也无心再宽慰什么。
末了他还是问起此事的缘故,他才出去片刻魏帝便做此抉择,其中定有蹊跷。
陈瑞随之附过来说道:“今日席间佳酿深得圣心,而那酿酒之人正是魏长宁,陛下听罢直言要好好赏赐于她。那魏长宁顺势求了这,说着司雅嫣与您是青梅竹马,又嘤嘤地说了一应废话,陛下便说将司雅嫣赐给您了。”
先帝子嗣凋零,膝下更是只有两女,最受宠爱的七公主早早殒命,只余魏长宁一人。七公主的盛宠自然落到她的头上,魏帝对她甚至是有求必应。当年她嫁入相府是如此,如今又是如此!
想必也是如此让父王杀下了杀令,司慕语的命,魏文初无论如何也不会宽宥了魏长宁的。历今日一事他心中愤恨愈甚,以至于他攥着嘉阳时也下了死力,嘉阳起初只受着,最后才着力要抽出手来。
魏文初晃过神松了手,唇边连连道着歉,眸底的阴郁却迟迟不散。这是嘉阳第一次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戾气,她并未细便疏离着魏文初。
今夜的宴席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是谁,愁的是谁显而易见。
第二日,赐婚圣旨便到了这太子府,说着些司雅嫣端庄淑惠,知书达理云云。魏文初心有不忿,却仍得携着嘉阳跪拜谢恩。
传旨的陈海一走魏文初便将那卷明晃的烫手山芋丢给陈瑞,只见管家前来说道:“太子,婚期是定于下月十六,如今还有一月不到的时间,是否需要先准备?”
魏文初又从陈瑞手中拿过那圣旨,敲到管家头上:“准备什么?什么都不用准备,既然她要嫁那就嫁吧!你们只需要记住,这太子府只有两个主人,就是本王和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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