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计在于晨,魏文初今日起了个大早,早早用了早膳便急匆匆地直奔左相府。
都说赶早不如赶巧,他赶了早也赶了巧,正好左相早朝去了。少了呼呼喝喝地,他便可以自行去寻语儿了,魏文初喜出望外地朝瑾瑜居走去。
那狗腿李管家却拦住了他道:“大小姐今日一早便出去了,不在府中。”
魏文初狐疑地睨着李管家道:“你这狗奴才别是在诳本王,语儿鲜少出门,今日怎的这么赶巧她就出去了!”
李管家低眉顺眼地答道:“老奴不敢!大小姐自小便有主张,老奴也是不敢过问的。今日大小姐同她的贴身婢女轻风一齐出的门,似乎带了供奉之物,想必是祭拜去了。”
“想必那祸害是去求佛祖保佑她可以嫁一个富贵公子,文初哥哥你说是吗!”司雅嫣不知是如何得知他来了,这会儿打扮地光鲜亮丽地走过来,又熟门熟路就上来揽住了他的手臂。
魏文初拉开她的手臂,沉声道:“既然她不在府中,那我也不便叨扰,告辞。”
司雅嫣却不依不饶地又揽住了他的手臂,央着他道:“文初哥哥清晨至此,脚都不歇便要走,就不愿多留半刻陪嫣儿说说话吗?”
司雅嫣这样软言软语相邀,魏文初却丝毫不为所动,反用着极度锐利的眼神瞧着司雅嫣。无声则罢,只这么一个眼神便叫司雅嫣怕了,她只得松开了手。
魏文初甩甩衣袖便走出了相府,丝毫不顾司雅嫣此时难堪的面色。
今已旭阳高照,街上来往的行人也多了,小食摊上热气袅袅,这是上阳城极尽平淡的清晨。只是,她不在身侧,白费了这样好的清晨。
魏文初突然启唇道:“陈瑞,这上阳城里哪家寺庙香火最多?”
“据属下所知,城东的观音庙和城西月老庙香火都很旺,女子大多是去那两处祈福。去观音庙的多是求子求福,去月老庙的自然是求姻缘。”
魏文初点点头道:“那便先去城西的月老庙吧。”
陈瑞听罢脸上顿时愁云惨布,今日想必也难得偿所愿。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陈瑞看得最分明。这场追逐苦的只有他家的太子,那司家大小姐分明无意于太子。所谓周郎有意倩女无情,到头来只是枉负一场真心。
“太子,若司家大小姐是去祈愿的,你我贸然前去。依着那大小姐的脾性,怕是不会领情。”陈瑞停住了脚步。
陈瑞说的他又怎会不知道,只是慕语脾性向来如此冷漠,若是因此他便停滞不前。她也不会为他驻足一瞬,既然横竖都求不得,何不奋力博博。
魏文初几乎没有迟疑便又启步:“她一向如此,初见她之时她就是如此,我倾慕的是她的所有。即便她回以我冷言冷语,至少她就在我眼前。”
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陈瑞自知,他是再说不得什么了,身为魏文初的臂膀,他要做的是绝对的忠诚和服从,这便够了。
天刚微亮时司慕语便携着轻风启程了,司家是不会为她安排车轿的,她又不善骑射,二人只得徒步前往。费劲周折总算是到了城郊外的林子,轻风挎着竹篮在林外止了步。
“小姐快去快回,万事小心!”
司慕语往东方看去,此时天已大亮,刺目的日光灼得眼睛发晕。她不适地眨了眨眼,便加快了脚步往林中走去。果然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走得快反倒没有注意脚下的路,硬是被横插在路上的树枝绊到了。纵是她有一身好功夫,也抵不得心急的慌乱手足无措。
眼见她就要扑到灌木丛里,却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他清冷的声音响起:“怎么你总是如此狼狈,你这样护不好自己,叫我如何能安心。”
眼前的人身披金甲,腰佩长剑,长发悉数用一顶镂空祥云发冠束起。与先前她所看到的他都不一样,沉稳又利落,充满了阳刚气息。
或许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先前那个鲁莽的少年了,他已经是一个男人,一个将军,一个王爷。
司慕语本还沉醉在他的美色中,一听他这话,瞬间恼了,便挣扎着要下来。微微气恼道:“只是一时心急,怎的就不能护好我自己了。这须臾十数年,我也度过了。”
魏文琰只好将她放下,摸着她的头安抚道:“是我的不是,要你偷偷摸摸来见我,又拣了这么一处荒僻的林子才惹得你被绊倒。”
若是不避着众人,只怕丞相府和太子都会找她的麻烦。他又不在城中,若是她又受了委屈,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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