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边有半脸胡子和那三当家守着,并无我什么事了。”屋内有两张床,琴生、画烟挤了一张床,如今已经睡沉,剩下的也只有这两张板凳了。
“你睡床上,我睡那里”赫连简修眼眸渐深,不由分说地要起身,岑昔一愣,她就想赶紧睡觉也不成?
可对方是自个的国主,岑昔深吸两口气,这灵活的身形自然比病重之人更灵活,已经一步窜到了床前。
“殿下如今身负重伤,这板凳短短使不得的,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殿下就要快些将伤养好”
“那本王睡地上”男子不由分说,岑昔翻了个白眼,若地上能睡,她镶板凳干嘛,这地上都是坑坑洼洼的石头,哪里睡得着。
“成,殿下,都睡床,烦你朝内挪挪。”岑昔一咬牙,只感觉眼皮都快撑不住了,一连几天奔波,又半夜不睡你试试?
男子闻言猛地转头看向岑昔,却见岑昔已经一头倒在了床的另一头,闭上眼已经睡去。
男子一顿,伸手想要挪开面前的女子,却又怕惊醒了已经困急了的岑昔,内心却犹如堵上了一团棉花,连四肢都不知该放何处。
良久,这才认命地朝内挪了挪,思绪复杂地看着那灯光下朦胧的身影,昏黄橘色的身影勾勒出少女的身形。
赫连简修猛地转过头,一手拂上自己的额头,他究竟在想什么,如今是非常之举,他更该君子之行。
一夜无话,床上的男子也不知何时睡着,只一早,门吱呀一声,跟着半脸胡子已经走了进来,见两张床上被惊醒的人,目光却落在睡在男子身侧的岑昔身上。
赫连简修一睁开,只感觉自己身形涩重,就像一晚上被压着重物一般,再一睁眼,不知何时,女子已经横亘在了床上,那一头秀发已经铺散开,头正抵在男子腰间,一手更是抱着男子的腰身,一脚横跨着直接架在了男子的腿上。
赫连简修飞快地伸手一弹那床前的帷帐,灰色的帷帐立刻遮住了整张床,也遮住了赫连简修已经烫红的耳根。
是了,昨日的药有安神之效,所以他才会睡得如此沉,“怀”中的女子似乎还没有醒来的意思,男子手伸在了半空,却停下了。
如果,如果他此刻不是这北昌国太子,而是一寻常农夫,只享受这一瞬间内心的安宁与悸动,哪怕只有一刻……
“哐当”屋内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叮叮当当,这片刻的假象彻底被打破,岑昔猛地一惊,坐起身睡眼惺忪不明所以看向四周,耳边传来的是琴生、画烟略带睡醒的稚萌的声音。
“师傅,师傅,你回来啦?”琴生、画烟二人毕竟是十岁上下的少年,立刻赤着脚丫奔了过去。
“在这里也睡得这样沉,不成体统”半脸胡子的声音带着不悦,两少年的身影一愣,有些摸不着状况地看向自个的师傅,师傅从没这样骂过他们啊。
岑昔倒是睡了个好觉,此时恭敬地转身朝着同样在床上的男子恭敬的一拜,慢慢地下床。
心下感叹,系统给找的国主果真是上天入地独一无二的贤明国主,容得她如此“放肆”,却无半点怨言。
“大婶,我师傅说该你去守着了。”琴生走近岑昔,弱弱地说道,小孩思绪敏感,自然看出自个的师傅有些不高兴,只是这不高兴与面前的大婶有何关系?
岑昔听此,点了点头,又先查看了一番自家国主的伤势,这才放心地离开。
实则这海匪老大的伤已经并无大碍,九黎药鼎是系统之物,岑昔虽没有的认识到这立竿见影的药性有多惊人,而半脸胡子却是亲眼所见。
一夜时间,他想遍这大荆以及各附属国到底有哪一号人物能够制出这样的药丸来,却始终没有答案,北昌国医术水平并不高,甚至低于邻国紫鄢与厚照。
但是岑昔有这样的药,却恰恰解了他心中的第一个疑惑,为何她背来医治的男子能够活那么久,于是对岑昔更加的身份更加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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