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宣蒙见势不妙,大叫道:“本虚方丈,我还有话说。”可惜为时已完,只见本虚嘿的一声,委顿在地,面色苍白,连喷几口鲜血。原来张宣蒙心口一热,便要说出自己就是朱家逃出来的孩子,以使众人相信。
玄机一步抢上,扶住本虚道:“你这是何苦?”运气一试,本虚胸中空荡荡的,已无半分内力,膻中穴上气血混乱,以后再不能修练任何武功了。惭愧道:“本虚方丈,我、我对不起你,我”再也说不出话。
本虚一摆手,轻声道:“你已尽力了。”
玄机站起,向欧阳振雄厉声道:“欧阳教主,终于遂你所愿了,你过来一试吧?”说着,又向阮帮主及昆吾道长等一伸手。几人过来俯身一试,脸上均现愧色。
欧阳振雄道:“各位朋友,本虚方丈武功确是废了,以后再不能修练任何武功,看来是我们大家错怪他了。大家就此散了吧。”说完,盯着宣蒙看了一眼,转身带众人下山。
玄机喝道:“欧阳教主,今天你是大获全胜啊,逼得本虚方丈自费武功,去掉你一块心病。但是,贫道绝不会让你野心得逞,以后一定登门拜访。”欧阳振雄哈哈一笑,不置可否,径自下山去了。
其余各派,见本虚自废武功,玄都秘笈更无着落,大感无趣,也不上来与本虚道别,只向玄机一拱手,默默散去。最后仅余武当与丐帮的一小部分人。好好的一场百年不遇的武林盛会,就这样烟消云散。
在玄机的相助下,不到两天,本虚内伤便即痊愈,只是几十年的功力丝毫无存。
过了三天,本虚招集合寺众僧到大雄宝殿之上,把方丈之位传给了师弟本玄。在众僧中,本玄为人最为宽和、谦冲,玄机也极力推许。
本虚作方丈三四十多年,很得众僧爱戴,一旦辞去,众人大为难过。本虚开导道:“佛门本以佛法为本,武功一道只是强身健体之用,而我几十年来舍其根本,求其末枝,本已入魔道,武功一去,未始不是好事,可以全心全意证于大道,弘扬佛法。勿以我为念。”
事后,本虚又把张宣蒙叫到禅房,细细寻问那夜的情景。听后,沉思半晌,双手合什道:“阿弥托佛,但愿那人不致坠入魔道。小施主不须难过,谁人无死,躯体只是一副臭皮囊罢了。”
张宣蒙奇道:“方丈,你已猜到那人是谁?”
本虚摇头道:“也未全猜出,不可说,不可说。小施主,你怎么从黄山千里迢迢到了这里?”
张宣蒙迟疑道:“我在寻找一个人。”
本虚见他犹豫,道:“小施主,看来你有难言之隐,不说也罢,如无地方可去,若不嫌敝寺清贫,便留在寺中。我见小施主资质甚好,内力也大有渊源,只是不会武功,便呆在寺中,由我传授一些入门功夫如何?”
本虚说这番话,已有收他为徒之心。张宣蒙本聪明不过,又两世为人,自然明白,站起深深一揖道:“谢谢大师。只是晚辈急须寻找一人,不能耽搁。若大师不弃,待我找到那人,再来躬领大师教诲。”
本虚点了点头道:“小施主,佛门讲究一个缘字,你不须歉意。不过,你暂且不要下山,先在我寺呆上一段时间,待武林朋友与修罗教众人都走得远了,再下山不迟,免得他们与你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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