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长芬赶到米家湾的时候,罗华英已经做好了中饭,见她们母子俩来了,赶忙招呼着吃饭,无奈米长芬哪有心思吃饭,直奔堂屋,见承还跪在那里,满脸委屈面色憔悴的样子让她心疼不已,气得又回火塘屋,一把夺过长胜刚盛好的饭,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骂了起来:“你是怎么当嗲嗲的,孩子都快被你折腾病了,你还有好意思吃饭。”

说完还呜呜地哭了起来,边哭的抑扬顿挫,还继续骂着:“要是我承有个什么三病两痛的,你对得起祖宗吗?你这是在掏我心肝哪。”

长胜一脸尴尬地看着自己的这位大姐,自己自小丧母,从小都是大姐拉扯大的,所以对这位姐姐又尊敬又畏惧,平时最怕惹她不高兴,现在见姐姐哭哭啼啼的,米长胜尴尬到不知所措,给罗华英使了使眼神,让她劝慰下。

“姐,好了好了,别为孩子的事伤神了,走了这么远的路,你和善泽先吃点饭吧。”罗华英刚说完,米长芬越发生气起来。

“吃什么吃,你们要是让承这么跪着,你们就都别吃饭了。”

见自己大姐发了话,加上承也跪了一天一夜,长胜只能去堂屋,叫承起来,一起吃中饭。

姑姑既然来给自己做后盾,承也不好让父亲太为难,顺着这个台阶承便起来去火塘屋吃饭,心中也在思量着怎么让姑姑帮忙说服父亲。

见承肯起来吃饭了,米长芬这才端起碗,而长胜两口子也才敢一起吃。

边吃饭,米长芬边问起事情的缘由,听闻承是喜欢上个姑娘,就因为长胜怀疑对方可能会遗传精神病,不仅阻止甚至动手打了承,还罚跪一天一夜,威严而护短的米长芬又对长胜愤愤地教训起来:“就因为怀疑,就出手打孩子,按照你的说法,那家中有精神病的正常孩子,都没资格结婚生子了?”

“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万一!”长胜唯有在米长芬面前会有些唯唯诺诺,就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大姐。

“万一万一,凡事只把万一想在前头,那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米长芬脸色沉郁地看着长胜。

长胜一脸菜色,不敢看米长芬,更不敢继续反驳。看长胜不做声,米长芬又问起承:“你是人,你说说精神病会遗传吗?”

“姑姑,我在南京已经问过医生了,这种几率很小很小。”承赶忙解释道。

“你看,你这不是瞎操空心吗?难不成人家南京的医生还不如你懂?”

长胜动了动嘴皮子,最终把话又吞回肚里,看着承的面色微怒却不不敢过于显露,怕万一被姐姐瞧见,逮着又是一顿好骂。

“说说那姑娘,是做什么的?”米长芬关切地向承问着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姑姑,她是我们乡里的老师。”

承喜欢的姑娘居然是位老师,这让米长芬很高兴:“老师好啊,吃着公家粮,又知书达礼的,多好。”

“姐,承以后是要在部队提干的,说不定以后还会留在南京。”米长胜在一旁提醒到。

“提干怎么了?提干就不能找我们本地姑娘了?我们本地姑娘比外头的差哪里了?”米长芬明显没理会长胜的真正用意,把话转弯抹角地拐到正合承心意。

“姐,我那是这个意思,我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米长芬直接把长胜的话堵断,“你那话不就是瞧不上本地姑娘吗?”

“我地姐喂,你莫乱猜,我的意思是承以后也不一定会回我们这地方,这以后两个人分开也不是个事儿。”长胜急忙解释着,这个误会要是传出去自己瞧不起本地姑娘,只怕要被人戳脊梁骨骂势利。

“嗲嗲,真那样家属是可以随军的,再说,我还没提干,要是提不了我还是得回来的。”承知道父亲刚刚的解释也不是内心真正的想法。

不过他的话引起了长胜的警觉,“你是什么意思?”

“嗲嗲,你想想,芳华虽然只是代课老师,但她过一两年就可以转正,而我只是一个当兵的,提不了干回来就只能和你一样。”承解释的意思很清楚,在父亲心里一定要论个配得上配不上的,那么配不上人家的,只会是他米承。

“你怎么就提不上?”米长胜有些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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