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姑娘,死者已逝,令尊之事节哀顺变。”面对失去至亲的傅卿卿,卓玉成当下也不知应当说什么好。穆天拓他们连一句后事的交待也没有,就这么走了,留下傅卿卿抱着傅子文的尸身,跪坐多时。
半晌,傅卿卿方才缓过神来。轻轻放下傅子文冰凉的身体,将脸上的泪珠拭去。起身吩咐道:“来人。”
大小姐下令,这些侍女侍从们纷纷应道:“大小姐。”平安站在众人前头,看着傅卿卿强作镇定的模样,一阵心疼。傅老爷这么一去,整个傅家的责任便落在了傅卿卿这单薄的肩膀上。本应是无忧的年华,却早早地承担了这么沉重的担子,不由得他不为大小姐担心。
“准备丧仪,我要为爹,操办丧礼。”丧礼二字,是咬着牙,强行哽咽着说出来的,傅卿卿攥紧了自己的衣角,她不能哭,现在,她是傅家的主人,决不能当众失了仪态!
卓玉成看着她这般模样,也是心中一叹,当真是世事无常,命理难说。今儿陪着傅卿卿回来,本是想着为她解围,谁料到,却是目睹这样悲痛一幕。
“神武君,今日,恐怕卿卿要招待不周了。”她现下要忙着办理傅子文的后事,着实是腾不开空。
卓玉成摇摇头,轻声道:“无妨,傅大人的事最要紧。卿卿姑娘莫有歉意,玉成今日,便先告辞了。”心中明白,傅卿卿当下的确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一时间是顾不得他的,遂自己作了揖,便要离去。
临别之际,卓玉成转头道:“卿卿姑娘,若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尽管差人来花无间便是。”一番话,对于傅卿卿而言,当真是雪中之碳,傅卿卿心中一暖,嘴角扯出一丝弧度:“多谢神武君,如需相助,卿卿定不会隐瞒。”
待卓玉成出了傅家大门,看看天色,已是将夜之景。不知不觉,一天便又过了去。只是今日之变,着实超出了他的预料。
回到花无间,未听见素日里,心瑶与蒹葭的打闹声,现下方是晚膳时分,按理说,青莲应备好了膳食,三人应当正在用膳才是,可见着府内一片静谧之象,卓玉成顿感疑惑。
“小子!小子你可算回来了!你小媳妇快不行了!”正惊异无人之际,蒹葭此时蹦跶着从前方跑来,冲到卓玉成面前,一把抱住他的双腿,圆圆的小脑袋抬起,跳着向卓玉成叫道。
卓玉成低头看着他,脸上微笑浮现,弯腰将蒹葭抱起:“蒹葭大人可莫要这么说。心瑶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如此说道,有损姑娘的清誉。”用手挠了挠蒹葭头顶上的小芽,继续道:“蒹葭大人方才说,心瑶快不行了,是何意?”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今日才见得傅卿卿失了至亲,他可不想自己府中有谁出什么事。
蒹葭被卓玉成抱在怀中,面色焦急,两只白胖小手抓着他的衣襟,着实可爱至极,他道:“今儿下午时分,我与娘子和心瑶丫头聊天,她腰间的那块血玉突然红光乍现,一时间,我们皆闭了眼,待红光消散后,就发现心瑶丫头陷入昏迷。娘子将她带入卧房歇息了,可躺倒现在,好几个时辰了,还一直未醒。”
蒹葭说话间,卓玉成便抬腿向心瑶卧房走去,笑意已被敛起,这红光出现的频率是越来越高了。这次,竟然还在他不在的时候爆发,实在令人担心不已。不知心瑶现下的状况究竟如何,师父,是不是又会出现?
联想上次的情况,卓玉成心中的焦虑越来越严重,步子也越发的大了起来。
哇,这小子的脚程好快,眨眼功夫就到丫头卧房了。啧啧啧,还让我别乱叫,自己这幅担心焦急的样子,可不就是对心瑶丫头动心得很嘛。蒹葭半眯着眼,心下一阵揶揄。哎,想他堂堂百草之王,少说也活了百来年,什么人没见过,小子还想在他面前装不在乎,唬得了他么。
来到心瑶房中,卓玉成赶紧放下蒹葭,快步来到床头。只见青莲正在为她擦拭面额。
“她怎么样?”见卓玉成到来,青莲转过头,从卓玉成瑶瑶头道:“自下午昏睡过去到现在,已有两三个时辰了,可是还是迟迟不见醒,也不知是何缘由。”起身,为卓玉成让出一个空位,自己抱起蒹葭站在一旁。
卓玉成顺势坐下,牵过心瑶的手,四指轻轻搭在她的皓腕之上,细细地诊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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