舂米的时候,陆羽忽然想,既然现在有了这么些稻谷,不是就可以酿些酒吗?陆羽决定了,明天就开始准备酿酒。

陆羽以前见过村里人用红薯和玉米酿酒,知道土制酿酒的方法。

舂好了一麻袋大米,谷糠就被陆羽在稻田里放火烧了。晚上吃饭的时候,陆羽告诉言籍白,说自己打算酿两百斤稻子的白酒。

言籍白很赞成陆羽的想法,比起陆羽,言籍白更喜欢喝酒。

吃了晚饭,陆羽就装了两麻袋的稻谷,浸在安定谷的溪里,需要连续浸泡十二个时辰,然后就可以将稻子放大锅里蒸。

白天稻谷还在溪里浸着,陆羽也没上山打猎,就进山谷舂了些米,送到了镇上。现在陆羽不管是进山谷舂米,还是去镇上,都必须带着言溪安一起,这丫头也不管她父母怎么看怎么说,一天到晚都黏在陆羽身边。陆羽猜想,言籍白夫妇只怕早就知道自己和他们女儿的关系了,只是没有说出来。

陆明问陆羽,为什么他现在还有大米能分给自己。陆羽说家里的粮食能支撑到玉米收获,有多的就送些过来。

陆羽问陆明:“济善会的那些人,在有没有再来骚扰你们。”

“倒是没来我家,不过镇上其他人就遭殃了。吃拿抢要就不算什么了,就是可怜了好些姑娘媳妇,不知道被他们糟蹋了多少。”

陆羽叹了口气,心想:“济善会为恶这一方,看来自己必须找个时间,去和那林思摇谈谈。”陆羽也不担心会不会谈的拢,如果真的不能谈,他还可以动手。

晚上陆羽去山谷将浸了一天一夜的稻谷给提了出来,稻谷已经被泡软了,用手指轻轻一捻,就能捏碎。陆羽换上一口大锅扛在灶台上,锅上放着蒸笼,将泡软的稻子铺在蒸笼里摊匀,接着就烧大火蒸。

锅很大,蒸笼也很大,但是两百斤的稻子还是没办法一次蒸好,陆羽一共蒸了三次,才将全部的稻谷给蒸熟。蒸熟后陆羽也没再管,决定第二天去弄些酒曲拌上。

酒曲陆羽不会做,只能去外面买,好在酒曲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很多杂货铺就能买得到。打酒的酒铺就更好买酒曲,只可惜现在已经找不到开张着的酒铺了。

次日一早,陆羽和言溪安说了一声,就进了安定谷,然后从谷中传送去了敦临镇。陆羽可以从任意地点直接传进安定谷中,但没办法从安定谷传送至任何地点。限于修为,陆羽从安定谷往外传,最多能传出一百多里。本来一百里也不算近了,但是安定谷里阳山边缘就有百多里,所以从山谷里传出来,就堪堪能传到敦临镇。

镇上开张的杂货铺只有两家,但两家都没有酒曲卖。想了想,陆羽决定去金华城看看,现在天气已经正常了,或许金华城没那么乱也不一定。

出了敦临镇,路上没人的时候,陆羽就一路飞奔,看到有人就慢慢走。没过多久,陆羽就到了金华城。

城里人确实稍微多了一些,也有部分店铺开张了,不过比起灾前的人气,那还是远远不如。就算和陆羽第一次来时相比,也要逊色不少。

陆羽问了几家店铺,都说没有酒曲卖,转了好几天街,最后才在一家偏僻的小杂货店里买到了几块酒曲。

那店老板问陆羽是哪个村的,怎么现在还能有余粮酿酒。

陆羽说自己是阳山村的,看今年气候好,或许秋收后能有余粮,酒曲是先买回去备着的。

店老板说他祖上就是阳山村的,也姓陆。陆老板报了他祖父的名字,陆羽没有听说过。陆老板说他祖父很年轻的时候就从村里搬到了金华城,之后也很少回去,说陆羽最多二十来岁,不认识也很正常。

陆羽笑了笑,心想:“我都快三十三了,你说我才二十出头。”

或许是因为见到“老乡”,陆老板的话格外多,他和陆羽说:“现在城里的米铺粮店是一粒米都买不到了,想吃饭活命,只能高价向济善会的人买粮。”

“济善会有多余的粮食往外卖?”陆羽很诧异。

陆老板关了店门,才敢小声说:“他们到处抢,到处要,粮食多的吃不完,当然要卖了。”

陆羽点了点头,又问:“那他们要钱干嘛?”

“钱哪,你别看灾年时候没多大用处,可这灾年不总是要过去的嘛,那时候钱还是钱,还是什么都能买的好东西。”陆老板摊着手说:“你别看几块酒曲我就收了你二钱银子,拿二钱银子去济善会都买不到两斤米。”

粮价这么高,陆羽也没觉得奇怪,毕竟新粮没上岸,现在城里的粮食又被济善会给垄断了,只怕以后粮价也不一定降下来。

陆老板又跟陆羽抱怨了几句,说的都是城里生活多艰辛,济善会多么的无恶不作,反正是句句不离济善会。

陆羽心里一动,问陆老板:“掌柜的你有见过那个林思摇么?”

“见过,这人经常会出门巡街,金华城没人不认识他。”

“巡街?他把自己当城里的父母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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